紧接着,便又有几个武将,翻身下马,朝着这边走来,最后与那查大受簇拥在李成梁身后。
这1番操作下来,让朱翊镠的心里更是不满,对于李成梁的印象也坏了几分。
朱翊镠眼角抽搐,强行压住内心的情绪,而后先是直直看向李成梁,紧接着放声大笑。
“哈哈哈——”
“李帅辛苦了,本王这就藩辽镇,还要劳烦李帅亲自过来1趟,从那辽西赶到辽北,1路辛劳,本王虽是没有看到,但是却能想到啊,这个中辛劳,以及李帅对于本王的爱护之心,本王铭记于心啊。”
“呃——”
李成梁听到这话懵掉了,他原本以为这潞王少年心性,没有什么城府,而且之前抛下的那句话也让李成梁坐实了这1点,哪怕是之前那大胜也只能说明其勇气可嘉。
但是如今,这潞王说的这话,实在是客气啊。
“哪里,哪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成梁自然也不会摆脸色给对方看,当即便又是1个抱拳,“潞王乃是天家贵胄,而这辽东又是苦寒之地,本帅反倒是担忧潞王能不能吃得消啊。”
“诶,这点苦寒,你们将士能吃得,本王又如何吃不得。”
朱翊镠直接1个摆手,“这如今9边重镇当中,处处都难,但唯独这辽东最难,李帅这些年久镇辽东,忠勇素著啊,依着本王看啊,这9边当中的将官啊,就以李帅为最,这些年来,本王虽说年少,又是久居京城,但是时常看到那兵部的堂稿,辽东无岁不战,无日不防可谓是,李帅可谓是竭尽心力啊!国家倚任方切,李帅可要多注意些身子啊。”
“哈哈哈——”
李成梁听惯了好话,但是从皇帝亲弟弟口中说出来的好话,还是让他的内心很是舒坦,顺带着看向此人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哪里,哪里,潞王这说得太过了,太过了。”
“诶,李帅莫要谦虚嘛。”
朱翊镠继续为李成梁戴着高帽,“听闻前几年,皇兄为了表彰李帅您的功绩,特意拨了内帑,还专任巡按御史到李帅的老家,修了座宁远伯石坊啊。”
“啧啧——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听说那石坊也修得好生气派啊,4柱5楼,单高度就有数丈高?这是坐实了宁远伯这3个字啊,天朝诰券的世爵啊。”
“圣恩伏渥,皇帝对本帅不薄啊,本帅1直铭记,惟有竭力图报于将来,才能1舒国家之恩典。”
李成梁脸上笑意更浓,同样也开始说起表面话,“殿下之前那刘家口大捷,也是令本帅刮目相看啊,这多少年啊,蓟镇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功了,这次大捷,全赖殿下之功啊。”
“哈哈哈,李帅开玩笑了啊,本王还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的,此次大捷全赖将士用心用命而已,本王所起到的作用根本微不足道。”
朱翊镠说话间,又将话题引到了李成梁身后的那几个武将身上,“对了,李帅啊,这几个武将看着都是战场好汉啊,查副总兵,本王已经见过了,帮了本王…很大的忙啊,那剩下几个?”
“噢噢——”
李成梁哈哈大笑,直接1拍自己的脑袋,“倒是让殿下见笑了,本帅这都没有尽地主之谊啊。”
地主之谊…朱翊镠听到这几个字,脸色僵硬了1下,不过下1刻又恢复如常。
“还不向潞王殿下介绍自己??”
李成梁自然没有发现朱翊镠的微表情,他扭头喝道,“怎么好意思让潞王殿下开口询问起来??”
“李帅恕罪!!”那几个跟在李成梁身后的武将,1听到自家主公的话,当即便是抱拳应下,而后才对着朱翊镠行礼,各自报上了家门。
“回禀潞王,某乃前锋里亲兵把总安乐州都指挥佥事李尚仁!”
“前锋外家丁左营加衔参将,涂宽!”
“殿下,末将,管前锋外家丁中营加衔游击,铁岭卫都指挥使,秦得贵。”
“殿下,某,前锋外家丁中营中哨千总,铁岭卫指挥同知,詹鞠养。”
朱翊镠默默地听着这些个膀大腰圆的武将报出自己的名字,毫无例外,都是前锋2营的武将,换句话说都是他李成梁的私人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