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站在那城头上,微微眯着眼,感受着那塞外清风的吹拂,下意识地轻拍了那城头城垛,脑中思绪翻飞已经飘远。
这开原作为辽北重镇,与辽阳,广宁等并称为辽东3雄镇,互为犄角之势。
在过去便已经是通都大邑,处于辽河上游地区,是整个辽地河东的险要所在。
河东纵深广达7百里,是整个辽东镇的腹心,而开原则为河东根底。
现如今明廷对辽东越发重视,这辽镇往往以辽阳为中枢,盖州为后卫,而那开原则是前沿,这开原1区区弹丸之地,孤悬于辽北,向东制诸夷,向西制诸虏,向北可遏北狄。
如此1来,开原的战略地位尤为要紧。
不单单设3万,铁岭,辽海3卫,统于开原,还不断吸收归附女真,设两州,用以充实边防,甚至还花费上百年的时候,组建了1个相对来说比较完善的弹性多层次网状防御圈。
该防御圈以开原为中心支撑点,周围增修清河,威远,镇北,靖安等大大小小十3座城堡,而后又以这些城堡为网眼,作为战略支撑点,彼此相互以大道为串联,相互支撑,紧紧围绕在开原周边,最后在这谢城堡外围修筑东北西3面边墙,共同撑起1片防御网。
“殿下——”
1道声音传来,打断了朱翊镠的思绪,扭头看去,是那开原参将唐朴。
“到时,还请殿下委屈1下,那开原城内没什么好屋子,就连末将的开原参将府,前年塌了好几间,也是搭了几间茅草屋子凑合着的,原先倒是有韩王府,之后改建成上帝庙,末将思来想去,也只有旧有韩王府能勉强让殿下1住,因此末将便自作主张,对着上帝庙稍稍修缮了下。”
“韩王府啊…”
朱翊镠口中重复着这个词语,过往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这韩王府,还是在大明开国之初修的,当年太祖广封塞王,在这辽东地区,可不仅仅只有宁王1位,还有他的第2十子,就被封在开原当韩王。
不可否认,朱元璋的战略眼光实在是高,远比后辈子孙都看得远,很早就发现了开原的重要性。
韩王府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动土修建了,由山东这边拨了8万两银子。
不过,这韩王府也只使用了十5年,就被成祖给削藩了,没了韩王的韩王府之后便被改成了上帝庙。
所谓的上帝庙,可不是朱翊镠后世那种什么天父,耶稣什么的,而是供奉真武大帝的上帝庙。
“好,本王倒是无妨的。”
朱翊镠对于自己的住宿条件没有什么在意的,毕竟自己还年轻,能吃得苦,都在塞外了,还追求什么舒适生活?若是追求,那么他自己大可躲在这京城当中不出来。
“诺——”唐朴脸上露出些许轻快,1个抱拳应下,原本他还以为这潞王是个不好相处的主,这才特意从开原赶来,如今看来,这潞王倒也算是好说话的。
等到朱翊镠做主宴请了这些个开原1地的各级武将之后,1直行军没有多少休整的大部队,终于在镇北关得以休整了两日。
两天后,部队再次开拔,从镇北关出发,沿大清河的河谷1路向南行进,又依次经过广顺、
新安。
这每个关口前,都有着大量的人流,基本都是商人,毫无疑问,这些也是关前市。
每到1个关口,除了守备官出来迎接之外,更有马市官1并出来迎接,这1文1武成为了该地的最高长官,倒是与内地完全不1样。
8月2十3,朱翊镠等人最终抵达了辽镇北部的第1重镇,开原城。
朱翊镠微微抬高自己的屁股,虽说有着马鞍的保护,但是那1连多日马背上的颠簸,也让他的大腿根和屁股火辣辣的疼。
开原城,作为古城,在辽代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修建了,等到了大明开国之后,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让开原城迎来了1次次的增修,迎来了新生。
不单整个城池往外拓了很多,整个4面城墙都由原本的层层夯土所建,变成了大青砖包砌。
因此朱翊镠打眼看去,倒也显得蔚为壮观。
朱翊镠带着亲卫营的数百人,跟着唐朴等人1并从北城门,安远门那进了城,至于其他部队,包括战兵和辅兵,则是集中驻扎在城北1里外的教军场。
从那安远门进来之后,朱翊镠所面对的是极为规整的城内布置,整个辽东的城池基本都是1样的格局,都是以钟鼓楼为中心的十字形大街格局。
1路走来,走在那青砖漫地的街道上,却没有见到太多普通百姓的人影,不过这也正常。
这开原本就是军堡,城内有着两卫1州,共有十7个千户所,外加4个百户所。
也就是安乐州和辽海,3万两卫,不过只有这辽海卫才是军户子弟,其余的都是归附的女真子弟后裔。
这些人可不会在城中呆着,那些越过边墙去盗采人参,貂皮的就是这帮子人,更有些人选择去开采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