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同宗门之前还能这么算辈分吗?
乐韫轻轻挑起舟舟耳畔的碎发,“说起来,我和你师父当年还算是同门师兄妹,只可惜,我志不在此,便出去独立门户了。”
其他人:“???”
独立门户还独立出一个玉清盟七大宗门之一?
“不过,你也不必谢我,舟舟师侄出手大方,任谁看了都得心动。”她凑近舟舟耳畔,轻声道:“就是千万别让你师父知道。”
一股淡淡的荔枝花香向着舟舟侵袭而来。
舟舟未及思索,脱口而出:“为什么?”
乐韫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痴痴笑了起来:“你以后就知道了。”
“对了,”她向后招呼着,“飞云,你们之前应该在净山还要湘州城中见过。”
一个长得很是可爱的小姑娘闻声立刻走上前来,拉着舟舟的手,软乎乎地道:“舟舟师妹,以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啦!”
说完很是高兴地拉着舟舟贴贴,一番自来熟的操作把被挤到一边的孟夏看得是目瞪口呆。
舟舟有些不适应地僵了身体。
她的反应都被乐韫看在眼中,眼中难得露出了一抹真实的温情。
随后,她接着介绍:“舒迩,我的三弟子。”
舒迩微微欠身。
舟舟眸光微闪,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个奇怪的走向,但还是欠身回礼。
“至于……”饶是乐韫也不禁被吵得按了按太阳穴,暗中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了乐韫的四弟子,四,死,多不吉利!”
“我就叫四时,怎么了?再说你怪我?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你自己唧唧歪歪,从三变成四了吧?”
“怎么,看我成了女主的师妹你很得意吗?”
“对对对,是是是!”
“你等着,我迟早把你扔了!”
舟舟:“……”好了,你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了。
舟舟也属实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乐韫也不准备对她多做介绍:“我那大弟子呢,还有些腼腆,这么多人他不习惯,下次再介绍。”
“行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得走了。”乐韫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随后带着自己三位弟子便消失在原地。
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
……
月光如银,倾洒在孤峭的山崖之上,海浪席卷着银光,撞到山崖上,撞碎了成群的星辰。
有人手中提着一柄灯笼,踩着满地细碎的月光银雨,踏上那陡峭的山崖,将细碎浮动的星辰尽收眼中。
咸咸的海风吹乱舟舟满头的碎发,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许久之后,舟舟拿出一柄长剑,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割断一绺长发,埋了起来。
“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
舟舟回首。
是桑亭之。
桑亭之瞥了一眼地上松散的土地,绕着走到崖边:“这片海的对面就是浮源。”
舟舟语气淡淡:“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明明她有那么多怪异的地方,说了那么多的谎话。
比如,她到底在哪里长大,如果她果真在浮源长大,浮源是一定会有记录的。
而她的谎话,看上去完美,可是实际上,一戳就破。
“你不也什么都没问我?”桑亭之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影子,语气悠远。
“比如问,你为什么分明没有一丝一毫浮源的血脉,却自称浮源的人?”
“你想知道吗?”桑亭之回过头来,月光映在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眼前之人的分毫光彩。
舟舟一怔,最后却只是轻松一笑:“你没听过移民吗?这有什么好问的?”
虽然手续复杂了些,但是只要有足够的价值,谁会拒绝?
不会真的有人就一直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吧?
桑亭之:“……”说得也对。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缓慢却又莫名带着激动的脚步,每一步都充满了带着战栗的期待和兴奋。
二人警惕地对视一眼,随后同时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明明这人至少是元婴,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却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如果不是相熟的不需要掩盖的故人,那就是自恃甚高,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仇人。
徐无铭被拉去了牢笼,舒屏山重伤昏迷被送回了舒家,那就只能是——闫怀真!
舟舟大声质问:“闫真人居然是这等小人,趁着两个小弟子孤身之时搞偷袭?”
“舟舟师妹,偷学无情剑法,岂不是更加无耻?”月光逐渐将来人的面目逐渐照得清晰,却也更森冷,“还有你那个所谓的浮源楼令,你们真的是浮源中人吗?”
舟舟:??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人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东西?
还有,她楼令咋了?
她楼令不是经过南池豫的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吗?
舟舟用眼神询问桑亭之,桑亭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清越的声音在海风的穿透下居然有些冷冽:“闫真人的孤陋寡闻真是令桑某刮目相看,不过,”他的表情是舟舟从未见过的冷然:“既然闫真人找来了,那桑某也有一笔账,想和闫真人算一算。”
“呵,和我算账?是舟舟师妹在群芳殿上的‘英姿’给了桑师弟这般的错觉吗?”闫怀真面露不屑。
他一个元婴,难道还能输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贼?
舟舟有些焦急,听桑亭之这架势,居然是想和闫怀真硬碰硬吗?
不至于,不至于,没必要!
“你和他硬碰硬做什么?摇人啊!”舟舟对桑亭之传音道。
她现在可是手握好几个宗主,还有她师父通讯方式的社交达人了,咱不怕!
桑亭之无奈地摸了摸舟舟的狗头,“你试试?”
这人敢这么做,必然是做好准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