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要进行田间管理,如除草、灌溉等。
天气炎热,农民依然需要顶着烈日在田间劳作。尤其是灌溉,可能需要日夜看守水源,确保庄稼得到充足的水分。这个阶段也基本没有休息时间,可能每周能有半天到一天的短暂调整时间。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从八月开始,农民要抢收庄稼,以免遭受恶劣天气的破坏。
收割、晾晒、搬运等工作强度极大,每天劳作时间可能和春耕时相当。
收获季通常也持续一到两个月,同样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冬季相对来说是农民较为清闲的时间,但也并非完全休息。
需要修缮农具、房屋等。
还要为牲畜准备过冬的饲料,如收集干草、储存粮食等。
这还是在丰收的情况下,要是遇上什么旱涝天灾,那就不能保证了。
但是现在,去给太子挖石炭,旱涝保收,一个月就能赚到几乎大半年种田所得。
两个月呢,三个月呢。
只要舍得下力气,发家致富就在眼前。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去种田。
可没人种田,难道要把田地荒芜吗。
“太子,也许你应该给个解释。”
“如果不能给朕满意的答复,这开设商号,开采石炭之事,便就停了吧。”
李世民也意识到这里头的情况了,当即沉声对太子责问道。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是很大程度的影响到民生。
李承乾淡淡道:“危言耸听之言罢了。”
随即看向柴孝成:“孤且问你,可知孤在晋州招工之要求。”
柴孝成微微迟疑道:“不知。”
李承乾扫视一眼百官,开口道:“孤在晋州设立石炭商号,招工有三不招。”
“无大唐户籍者不招,家有田产者不招,未成家立业生子者不招。”
“那便问问柴郎中,孤的石炭商号中,哪来的这么多种田百姓呢,又哪来的田地荒芜呢。”
“要不要好好派人核查下,你口中所言的那些农户,是哪里是农户,你口中所言的荒芜的田地,又是谁的田地。”
“与民争利?笑话,这争的是谁的利。”
“破坏春耕?更是天大的笑话,孤所设立之商号,总共招工不过是数千人。”
“难道这数千人,就能破坏整个大唐的春耕吗。”
这话一出,朝廷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百官一下子就明白了。
太子商号的那些工人,柴孝成口里说的那些农户,根本不算是大唐人口,而是世家隐匿的人口。
也就是说,为了能够成为石炭工人,大量的世家佃户出逃,选择去官署上户籍。
作为黑户,自然就没有得到曾经均田制分配的田产,也就符合招工要求。
所谓荒芜的田地,那可不是官家的田地,而是世家隐匿的私产。
隐匿人口跟田产,在如今的大唐可谓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世家隐匿人口,可不是靠着强硬的手段对百姓进行控制,而是以利益诱惑,百姓自愿成为黑户。
虽然朝廷下放田地,每个成年人都能得百亩,但站在百姓的角度,交了各式各样的杂税赋税后,自己能剩下的也就那么多。
而且那田地也不是朝廷送给百姓的,是租给百姓的,相当于百姓在给朝廷打工,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权。
相反,给世家种田,就不存在赋税杂税了,这部分的钱,就等于落到了自己口袋里。
交了租子后,能剩下更多,作为黑户,还能逃避徭役。
所以百姓自然更愿意成为黑户,不愿到官府去上户籍。
李世民听到太子这话,也反应过来。
原来太子在跟世家抢人,这可是利于大唐的好事。
当即冷哼一声。
柴孝成顿时有些慌了,当即作揖道:“请太子殿下恕罪,是臣失察,未能清楚个中缘由。”
李承乾呵呵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是柴郎中污蔑孤了。”
“张尚书,这等情况,你刑部向来是如何裁决。”
刑部尚书张亮作揖道:“回太子殿下,按律革职处置。”
李承乾点点头:“那就革职吧。”
柴孝成满脸苦涩,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陛下,躬身作揖:“谢太子殿下。”
太子教令在不遭到皇帝反对的情况下,等同于皇帝诏敕。
李承乾有权革职,选任任何三品之下的官员。
当然,这样的方式到后边还有个称呼,叫墨敕斜封官。
这跟太子没关系,哪怕是皇帝直接任命的,也是这么叫。
唐朝的科举有一点与任何朝代都不同,就是考中举人和进士后,只是具备了做官的资格,还不能直接当官,还要经过培训、锻炼和考试,合格者才能分配任职,这些制度,有效的杜绝了高分低能或考试舞弊的问题。
门下省主要是维持政治秩序和纠弹包括皇帝在内官员违规行为的监察机构,官不大但职责范围很广很大,即是皇帝的诏书和成命,门下省的小小五品给事中认为有违祖制和规定,照样可以宣布无效,给予驳回。
所以唐朝的政治制度,不是君主独裁,而是君臣共治。
这也是吸取了前面魏晋的历史教训,毕竟皇帝荒唐起来,是真的能把整个国家都霍霍没了。
一直到宋代元丰改制后,才真正变成了皇帝独裁。
再经过明朝朱元璋改革制度,皇权再一次大幅度加强,到了清朝,就是皇权巅峰,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即国家,伟力归于一身。
早朝结束,太子的强势再一次得到提现。
户部郎中说革职就革职了。
从皇权的角度看,户部郎中似乎不算啥,然而对比后世,这可是正厅级的干部,还是中央的正厅级。
不过柴孝成也不算寒窗苦读的那一批。
唐初虽说继承了隋朝的科举制,但在官员选拔体系中所占的比重相对较小,传统的入仕途径仍然占据主导地位。
大部分的官员,基本还是走门荫入仕的途径。
早朝后,李承乾回了东宫,魏征就来了。
“魏公是想要跟孤聊聊晋州的事?”
魏征摇头道;“不,老臣是想问问关于农学院之事。”
“不知殿下对农学院可有什么指示。”
虽说晋州的田产有些损失,但对于魏征来说,也没有那么在乎。
毕竟如果在这方面去跟太子计较,容易影响到自己的名声。
相比之下,更在乎的是农学院。
李承乾笑着说道:“还真有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育种之事,二是关于肥料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