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斌看金睿泽就不痛快。
去年他就大闹终场酒宴,今年又来捣乱,难不成我这知县好欺负?
陈良斌的表情没有变,乐呵呵地问道:“金睿泽,你怀疑谢书贤泄露试题,为何进场时不举报?那时本官完全可以将他们都赶出考场啊······”
金睿泽没有想到知县会问这个问题,顿时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学生、学生担心他们不承认,反倒影响众多学子考试······”
其实金睿泽本不想唱这一出,但他在县试总排名中,只排到三十四名。
去年府试最后一场被淘汰,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回来后他认真复习,不再想什么小三元,但没有想到,今年考得比去年还低。
反观谢书贤指导过的学子,都爬在他前面。
这让他很是气愤这才决定要揭发。
陈良斌仍然笑眯眯道:“你现在就不担心了吗?”
见县尊没发火的趋势,金睿泽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词严义正道:“学生只是心向公正,考场舞弊就是对落选人的不公,请县尊大人严查!”
陈良斌轻笑道:“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正场考试结束,我出考场,就听这几个人说中了,全中了,都是谢书贤的功劳。等我们询问时,他们鬼鬼祟祟再都不说······”
金睿泽哪知道这些事,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
此刻他只能根据金不换的话编造。
金睿泽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说是谢书贤花大价钱,买来的考题。
陈良斌顿时沉脸道:“金睿泽,你的意思是说,这试题是本县卖给谢书贤的?”
“县尊大人,学生不是那个意思。”
金睿泽自顾编造,忘了县试题目只有知县知道。
能提前买到考题,除了知县,还能有谁?
“是谢书贤偷了试题,才导致试题泄露。”
金睿泽进退两难,只能一条道走到天黑,“事实就是如此,请县尊召来谢书贤,一问便知。”
“去,把谢书贤请来!”
县试题目开考前三天才出好,二十天前怎能泄露。
看来谢书贤在押题上颇有心得。
出了这茬事,谁都没办法落座吃饭,只能呆呆站着,等谢书贤到来。
“学生见过县尊大人!”
县学离县衙不远,初六很快就到了。
“免礼!”
初六起身道:“县尊大人传唤,有何吩咐?”
陈良斌笑着道:“金睿泽举报你县试作弊,提前二十天泄露试题······你可本事大啊!”
接着把刚才的情景又简略说了一遍。
这厮真能找事,居然把押题说成作弊,这指鹿为马的水准都快赶上赵高了。
初六没有分辨,他心平气和问金睿泽:“请问金公子,假如你娘怀你的时候,我说你娘怀了个男孩,结果生下来就是你,这算不算我作弊?”
“哈哈哈······”
众人一片哄笑。
金睿泽气急:“读书人口出秽语,你不配做案首。”
“你着急啥?我这是假设。”
初六不紧不慢道,“有两个人,我指着你娘肚子说怀了个男孩,另一人说怀了个女孩。结果你生下来了,难道说我和你娘不清不白?我这么大岁数,也······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