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有府案首,你们没有······”
赵绍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戳到公孙韬的肺管子上。
他就是因为考了府试第二,才想办法来到宣邑县学,找茬欺负谢书贤。
府案首就是他迈不过去的坎,谁提起他都会火冒三丈。
公孙韬指着初六发誓道:“一个府案首得意个啥?谢书贤,我誓要考院案首,以后你只能望我项背······”
初六直接把他当做空气,掏出书本,摆好笔墨纸砚,等夫子讲课。
公孙韬火气更大了。
他觉得谢书贤保持沉默,是对他最大的漠视和侮辱,于是大声道:“谢书贤,你考不上院案首,就乖乖低头······”
“你用嘴考吗?”
初六转过头道,“夫子要准备上课了,你兀自逼叨个没完,读书人的礼仪呢?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来宣邑县读书,是因为品行太差,被品阳县学驱逐出校了······”
“哈哈哈哈······”
大伙一阵哄笑,公孙韬脸一沉,又要辩解,就听吴醒喝道:“你再说话就外面站着去!”
教室里顿时静悄悄。
吴醒开始上课,他讲的是《战国策》。
在县学,四书五经仍然是主流,但还要学史、诸子百家、六艺等。
这节课他讲《唐雎不辱使命》,学子们都认真聆听,提笔记录。
唯独公孙韬心不在焉,结果又被吴醒骂了一顿。
他的心里更恨谢书贤了。
下课后,公孙韬迫不及待过来:“谢书贤,有本事你跟我出去,咱们找个地方单挑。”
“我才不跟傻逼打架。”
初六并不怕打架,但入学第一天就打架,还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架,实在不愿意打。
公孙韬虽不知道傻逼是什么意思,但也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他张口就骂:“你才是傻逼!”
“傻逼骂谁?”
“傻逼骂你!”
“呵呵!”
公孙韬明白又中了初六的圈套,气得上蹿下跳,却不敢在教室里打人。
他怕苏彪帮手,便气呼呼回到座位上。
赵绍低声道:“书贤,傻逼是什么意思?”
“傻逼是夸公孙韬的专属词语,以后谁都可以称呼他为傻逼。”
······
第二节是文澜沧的课。
他现在教启秀甲班和蒙正甲班的儒学课,相当于后世两个重点班的语文老师。
他是个注重实践的人,讲课针对科举,每讲一个知识点,总会和科举挂钩。
文澜沧现在是宣邑县名师,学子们听得特别认真。
公孙韬本想静下心来听,但一想他教出来的学生抢了自己的案首,心情顿时糟了。
文澜沧不像其他夫子那样,听课不认真便停下讲课斥责。
他讲他的,听不听是学生的事,只要不太过分,他也懒得管。
上半天课程结束,学子们争先恐后往食堂跑。
初六和苏彪不熟悉县学情况,跟随人群走,等他们到了食堂,先来的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
苏彪虽是富家子弟,也被琳琅满目的各类食物镇住了,惊讶道:“书贤,这么多吃的?”
“这有什么!”
初六一点都不惊讶,他很熟练地对打饭的胖嫂说,“这个菜来点,那个也来点,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