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见之,连忙领军追出,两人一前一后,才出营寨,又见赵云领军于此。
陈策刚一冲出,便迎上了赵云,交战两合,便觉难以抵挡,忙令麾下拦住赵云,一路拨马朝着山中退去。
才至半路,方才见到接应兵马,自是又领军杀回,接应余部。
如此战至天明,方才败军退入山中。
当陈策返回山中之时,已然是天亮时分,他刚一回到山中,便见各部败兵纷纷撤回。
略微清点,才发现万余兵马,竟折损过半。
随他出兵的数个头领,或是被俘,或是被杀,仅余两人归来。
见此情景,陈策自是欲哭无泪,视左右道:
“我军本就战秦瑱不过,如今又中其计,该当如何?”
一众头领见之,也是一脸愁绪之色。
他们还说主动出战胜上一场,现在可好,胜是没胜,再度大败于秦瑱之手。
若是再来两次,秦瑱还没打入山中,他们这些头领就被秦瑱抓完了。
正如秦瑱所说,他们这些贼寇狂妄,是因为可以互相依存。
眼下随着两场大败之后,头领都被抓了几个,自也没了多少战意。
当下便有人出列劝解道:
“大帅,秦瑱此人足智多谋,其麾下皆是百战之军。”
“我等人数虽多,却难是其对手,为今之计,只有降之!”
陈策听着这话,心中自有了归降之意,但又有些犹豫道:
“之前秦瑱一至,吾便有投降之心,奈何尔等言说刘备恐怕不受。”
“故吾惧尔等不愿降之,有心抵御一阵。”
“如今已败两阵,便欲降之,秦瑱未必肯受!”
如果说之前他还希冀秦瑱主动派出使者劝降的话,那现在他是真没这个希望了。
因为他能看出来,秦瑱打他们完全不费力气。
他们要想投降,最好的机会是和刘备开战之前。
现在战不过了就想投降,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说别的,恐怕他们这些头领抵抗之罪是少不了的。
他这么一说罢,一众头领便即低头不语,唯有方才说话之人道:
“行与不行,且先试试,派个使者前去探探口风。”
“若是秦瑱实在不受,我等索性弃守此寨,往山中迁入暂避风头!”
“如此再打下去,恐怕我等皆难善终!”
陈策听闻此话,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不想迁入山中。
毕竟这霍山地势极佳,距离周边郡县都不远,下山劫掠起来方便。
若是迁入大别山中,那自然安全了,可他麾下这些人,难保愿意跟随。
但现在不走,又打不过刘备军,要是秦瑱不愿受降,他们便只剩撤退一途了。
想到此处,他就急忙寻来了一个伶俐的手下,派遣出山进入了秦瑱营中请降。
在陈策请降之时,秦瑱这边正在军中清点战俘。
别看陈策那边死伤惨重,实则两场大战刘备军损伤就没超过千人。
也是陈策麾下疏于训练,人数虽多,却是草台班子。
他有心算无心之下,自然也不会损伤太大。
与他们的损伤相对,两场仗打下来,麾下俘虏却已经将近五千人。
只不过这些贼寇兵马一个个都是面露菜色,苦兮兮的模样,让秦瑱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
这些贼寇,大多是农民兵,欺负欺负百姓还行,实际上没多大战力。
他眼下收服这些俘虏,来日大部分都是要拿去种田的。
因而在简单统计之后,他便令人将俘虏集中起来,又设下一处营寨,用以安置俘虏。
没想到他才刚下完安置令,陈策的请降使者就来到了营中。
见得请降使者前来,秦瑱自是一阵好笑道:
“如此说来,尔等现在已愿归降我军?”
那使者也不知什么礼仪,一听之言,急忙跪到高呼道:
“我等愿降贵军,还望军师受之!”
如此说罢,他自是低下头去,瑟瑟发抖。
赵云桥蕤等人见其模样,均是暗笑不已。
秦瑱看着贼寇如此,便露出一脸笑意道:
“汝也不需畏惧如此,尔等一心归降,吾自无不受之理!”
“不过尔等与我军交战至今,虽然肯降,吾却不能轻信!”
“汝且回到寨中告知陈策,若果有投降之心,便令麾下卸甲交兵,将尔等武器送出山外。”
“如此,我知尔等心诚,自也不会加害。”
“似陈策等人,不仅无过,还有归顺之赏。”
“如是投降之心不诚,便让他继续抵御,来日吾自提他首级领功!”
这般说完之后,他便让人将传信之人送出营寨。
这传信小厮见得秦瑱之势,自然畏惧不已,急忙返回山中,又将秦瑱交代诸事说出。
听着秦瑱愿意受降,众人自是大喜,可一听要把兵器送出山外,众人便是面色一苦。
须知这些兵器是他们立身之本,若是没了兵器,那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思虑之间,众人又将选择权方在陈策这里。
陈策见众人如此,也是犹豫不决,当即对众人道:
“且待我思虑几日,再行决定!”
众人见状,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催促,只能等陈策这边下定决心。
而正当陈策这边思考利弊之际,一封由秦瑱送出的书信,也送到了皖县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