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已经卖出数千石之多!”
战乱之年,谁不缺粮?
一听有便宜粮草售卖,百姓就是挤也得挤出钱来。
即便没钱的,谁家没点布匹铁器,即便以物换物,也是赚的。
可听着这话,韩暹就是一阵肉疼:
“刘备小儿,尔竟敢如此!”
这些粮草按理来说,可都是他们的。
即便你要卖,你也不该降价卖粮啊!
而魏续听得则是面色煞白道:
“不好,刘备军要跑!”
他突然意识到变化远比他们想得要快!
要是刘备光是在这里立寨,他们还能等吕布过来。
可要是让刘备把多余粮草卖完,撒开丫子就能跑,不须全部卖完,只用卖一半,吕布就可能追不上了!
到时候,他们没粮食支撑,即便跟着,也就能追个两三天。
而且没了粮草拖累,他们就是想突袭,未必能成功。
韩暹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顿时惊呼道:
“那咱们该如此制之?”
形势变化,让他们处境突然变得极为被动。
这下问题不再是他们该如何动手抢钱粮,而是该怎么把刘备军给留下来!
魏续一时间也是发动起了自己头脑,一时搜肠刮肚,寻找可以应对局面的办法。
想了一会儿,他脚步一顿,看着韩暹就道:
“韩将军,咱们今夜就去袭营!”
韩暹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道:
“今夜去袭营?敌军立营在前,我军如何可以成事?”
“不然,今夜袭营,必有成效!”
魏续脸上满是笃定之色道:
“将军莫非忘了,敌军并不知道我军所在!”
“他们敢如此大胆售粮,多半是猜测我军已经远去,准备售完粮草,改换道路。”
“如今虽立营寨,防备却未必严密。”
“再者,现在敌军虽然开始售粮,可粮草辎重尚多,即便有防备,也是防备粮草!”
“他们料不到我军会来的如此之快!”
“我军大可今夜前去,直杀主营!”
“我麾下陷阵营冲锋陷阵,无往不利,敌军俘虏甚多,难成战力,只要能擒杀刘备,则我军便可无忧矣!”
“反之,敌军行事如此多变,现在这般,未知接下来会如何。”
“我军粮草本就不多,如果再拖几日,恐难应对!”
“要想留下刘备,夺取钱粮,唯有今夜可行!”
不得不说,魏续这番话语是着实动了脑筋的。
他知道,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刘备军还未发现他们踪迹。
现在动手,还可能来得及。
再拖几天,他们就没机会了!
韩暹思虑片刻,也觉得此言有理,现在他们多少还占个出其不意。
等个两天,鬼知道敌军有什么骚操作?
如此想着,韩暹便对魏续道:
“今夜将军自在前方开路,末将于后方掩杀,必擒刘备!”
二人商定之后,当下便令士卒准备了起来。
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行动,早已被刘备军探子探到。
因是秦瑱定计要来个引蛇出洞,行计之前,自然要将探子布置于各处要道,准备摸清敌军动向。
结果探子本欲在吕梁山此处设置岗哨,结果却意外发现了隐藏在此处的敌军。
于是便将消息回报了营中,因秦瑱存心勾引敌军来攻,故也不惊动,只是让探子监察敌军异状。
此时探得魏续等人动作,探子便即回报。
秦瑱知得敌军详尽,便让刘备等人准备好埋伏,自己则是行出营来,静静等候结果。
如此一来一回,转眼时间便来到了晚上四更时分。
古时候人讲究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四更天已是熟睡之时。
魏续等人准备来个夜战,索性倾巢而出,由他带着陷阵营士卒在前,一路摸到了刘备军营之外。
来得此处一看,魏续顿时笑道;
“敌军防备如此松懈,真乃天助我也!”
只见营中仅有营道火把亮着,营帐皆已熄灯,就连寻营士卒都稀稀拉拉。
见此情况,魏续带兵朝着营帐门口一路摸了上来,悄悄搬开拒马,直抵营门。
正此时,忽听一声高呼道:
“是谁?”
只见营上箭台一人露出头来,下一秒便响起一声惊呼道:
“敌袭,敌袭!”
一听此声,魏续心知瞒不住了,当即提枪高呼道:
“全军听令,随我杀入营内,擒杀刘备!”
他身后陷阵营皆是百战老兵,一听此声,纷纷举刀高呼,直接朝着营内杀来。
陷阵营鱼贯而入,霎时只听周围到处都是惊叫声音。
魏续见状,自以为得计,急忙高呼道:
“随我冲杀,杀入主营!”
他一路连杀入营,竟如无人之境一般,不一会儿就冲入了中军之中。
可到了这时,本该响起惊呼声的刘备军营内,却陡然一静。
一个陷阵营士兵,见情况不对,挑开了身旁营帐,猛然惊呼道:
“不好,将军,营内无人!”
“什么?营内无人?”
魏续闻之,心神一颤,急忙挑开一座营帐,却见其中空空如也,那里有什么人烟!
他也算身经百战,一颗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后背一阵发凉,急忙高呼道:
“不好,中计了,快撤,快撤!”
而他一声喊出,却见南北两侧营中丢出了一支支火把。
火把一出,霎时间就让中军大营燃了起来。
同一时间,他们前方也升起来火焰,瞬间挡住了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