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俊朗面容之下,指不定藏着多少阴谋诡计!
如此想着,他不由抚须叹道:
“不想刘玄德如此仁德之人,竟会让此人辅佐!”
“这等人入刘使君麾下,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可陈登一听这话,便即笑道:
“父亲,请恕孩儿无状,在孩儿看来,刘使君得此人辅佐,正是得其羽翼,可乘势而起!”
“当即天下诸侯混战,唯有这等掌大局、通谋略、识人心之才,可以辅佐使君成就大业!”
见陈登如此模样,陈珪皱眉道:
“吾儿当真如此看好刘玄德?”
“非是看好刘使君,而是看好这对君臣!”
陈登一脸笑意道:
“刘使君善用人,惜哉无人可用,这王禾乃奇才,父亲试看,两年之内,使君必可与天下诸侯一较高下!”
可他一说完,陈珪却是一叹道:
“刘备若趁势而起,中原局势必定再乱!”
“便有我等谋划,安能保徐州不乱?”
陈登见状,摇头道:
“父亲不必如此,须知乱而后治!”
“如今之势若是维持下去,倒不如先乱的好!”
“左右现在咱们已经联络曹公,到时候不管是刘使君崛起,还是曹公平定中原,咱们陈氏皆有可为!”
听罢陈登之言,陈珪思虑片刻,方才点头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说着,他又露出了一丝笑意道:
“吾儿能如此作想,为父心中甚慰!”
“有吾儿在,可保陈氏得安!”
面对陈珪的夸赞,陈登自是笑而不语。
实则他内心还是偏向刘备的。
不过现在,他却不想再劝。
因为他觉得,有王禾这个军师相助,就算不用他们父子,刘备早晚也能打到徐州来。
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坐视局势变化!
经此一谈话,陈氏父子终于统一了意见,决定按兵不动,静待局势变化。
而与此同时,下邳大牢之中,只听陈宫阵阵高呼道:
“来人,放我出去,我要见将军!”
在当日被下狱之后,他就被安置在了牢中,独处一间牢房。
但陈宫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之人,即便在牢中,也不甘如此,整日大呼大叫不止。
一众犯人听着,虽厌恶此人吵闹,却知其人身份不凡,不敢招惹。
唯有一众看守见状,还要苦劝一下,让其不要吵闹。
可屡劝不止,众看守也没了办法,只得避其锋芒,走出牢狱,免得受其喝骂。
而就在这时,只听大门吱呀一声洞开。
从上方透出一丝光亮,陈宫见状,急忙大呼道:
“是何人前来,可是将军欲放我离去?”
却见那人下得台阶,一路来到牢门口苦笑道:
“公台,你就消停几日吧!”
“温侯本就恶你,若再如此下去,何日才得放出?”
陈宫一见来人,便是皱眉道:
“王子法你怎么来了?”
子法乃是字,其人名为王楷,乃兖州士人,当初一道跟从陈宫投入吕布麾下,现任吕布麾下从事。
见陈宫反问,王楷苦笑道:
“乃听公台触怒将军,被下狱问罪,特来看望!”
陈宫见状,登时板着脸道:
“看我作甚,若有此心,速速去让将军放我出去!”
“如若不然,必坏大事!”
王楷等人本就以陈宫为主,见陈宫如此,也不恼怒,只是叹道:
“将军今已定计,能坏什么大事?”
“反倒是你,将军已经放话,谁若求情,必不饶之,我等岂敢行事?”
陈宫一听这话,就知吕布这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却也不慌,因他深知吕布绝不会杀他,索性来回踱步道:
“既然放不得我,便需尔等行事!”
“我且问你,自我被下狱之后,刘备如何与将军定计?”
王楷摇头道:
“当日我也不在,如何能知详尽?”
他和许汜虽然都是吕布麾下谋士,但都不如陈宫受重用。
可他说完,却见陈宫面色不对,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
陈宫听其说完,顿时沉声道:
“吾就知刘备其人不安好心,他一支援军,哪有资格与我军平分战获?”
“可是将军已经答应,如何是好?”
王楷自知事情不对,可奈何吕布已经应下,他也没有办法。
陈宫见之,又来回走了几步,方才停下道:
“分取斩获是小,敌军谋划是大!”
“你可知那王禾是何模样?”
王楷摇了摇头道:
“其人甚少露面,我也未曾见之,不过听人说其人形貌伟岸,年纪尚轻,气度非凡!”
听到这个形容,陈宫就是身子一颤,急忙道:
“速去探知此人模样,务必见见此人!”
王楷见状,一脸奇异道:
“公台这是何言,此人如何长相,与我等何关?”
见其还是不解,陈宫便咬牙切齿道:
“子法莫非忘了一人?”
看着陈宫这幅模样,王楷越发奇怪,到底是谁,能让陈宫恨成这样。
可他细细一想,突然也是猛地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公台你是说秦瑱?”
“除了此人,还能有谁?”
陈宫恨声道:
“凭的曹操麾下走了个秦瑱,刘备麾下就多个奇士王禾?”
“你务必探知清楚,若秦瑱小儿在此,便让将军速速攻之!”
“若不杀此人,来日必为大患!”
王楷听到这里,也知道陈宫为何这么狂躁了,要是秦瑱真在刘备麾下,那吕布现在无异于与虎谋食!
当下他便急声道:
“公台放心,我这就前去探知!”
等到王楷离去之后,陈宫又开始背着手来回思考。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刘备麾下会有这种能人。
现在他又被困,鬼知道吕布会被坑成什么样!
想到此处,他脚步一顿,脸上已然满是凝重之色。
现在徐州局势已经如此混乱,若是这王禾真是秦瑱,那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