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刘督军那儿到底什么态度,老弟我是摸不准哒!”
“帮你干掉对面那帮孙子不是不可以,可咱手上这帮弟兄,大老远的跟着过来,捞不到啥好处不说,损兵折将的,完事儿再受得牵连挨上处分,这老弟我对弟兄们也是没得交代呀!”
李虎臣这话回的甚妙,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真真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兵痞买卖人行径。
直把钱串子噎的,一时无语至极。
没成想啊,自己刚这套江湖磕儿不仅没占到便宜,反倒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叫别人给顶了回来!
其心中无比郁闷,但转念又想,现下既已无有旁的办法了,眼看着手下兵卒越打越少,对面火力刚猛又气焰强盛,再这么干耗下去,等得自己下面人都耗光了,那他娘的身后这帮所谓兄弟部队的人,就更不敢帮手了!
与其如此,不如就豪赌一回!
拼了自己手上这把老底儿,就算队伍全打光了,只要能攥住对面那刘黑子,由此大做文章,那刘宗敏在闯王跟前,就必定会跟着吃瓜落。
上峰刘芳亮与那刘宗敏素不对付,自己在涞水办这事儿,想必回去呈报到督军那儿,定能叫其大喜,他刘芳亮一高兴,届时如有心着力提拔,那自己一步跨上去,直接升到副将的位置,也不是没那可能哒!
计较至此,钱串子一双贼眼瞬间竟又放出光来,总算脸上又显出了些许笑模样。
其身侧幕僚李随,此刻却顾不上千总之盘算,这功夫眼儿,俨然已成另一副德行,这人前不久刚由城内捡到军中,此前从未见过战场杀伐的血腥场面,且其人胆子又极小。
遂刚经得城门守备在身前惨死那一幕,其观瞧之下,直接便癫狂疯乱了。
眼巴前,就在钱串子苦心算计之时,这人兀自在身侧挣扎折磨,准是已尽崩溃。
于是乎,就这当口上,猛地大喊一声,兀自于工事下挺起身来,往回便蹘!
但,时也命也,还不待这人奔上几步,北向的子弹便追身咬上了!
一枪,两枪,三枪!
李随头次随军上阵,便就这么不明不白,不痛不痒,毫无建树的,被于千总钱串子跟前,叫子弹射成了筛子!
这一切发生的甚快,钱串子甚至都不及动作。
眼下观去,那李随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钱串子心下一横,狠劲儿也随之上了来。
其胡乱抓起一旁碎石,朝李随砸去撒气的同时,再次高声冲萧靖川所部位置吼嚷。
“刘把总!”
“别的兄弟我也不废话啦!”
“我老钱手下弟兄已经折损过半,老子跟那刘黑子,今儿个定是有我没他!”
“对面那孙子火器比咱精良,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老钱我今儿个也他妈不过啦!”
“待会儿就准备带手下弟兄压上去!”
“刘把总!”
“我老钱也不求你带兵打头阵,只要待会儿我们打没了你们帮忙顶上就行!”
“你带弟兄们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还担着干系!”
“我老钱更是做不出那白捞好处,甩手不认账的事儿!”
“这么着,这一趟,弟兄们的车马费,我老钱出啦!”
“涞水城这几天,兄弟我刚收缴了两万多两脏银,归刘把总您啦!”
“银子不多,寒碜了点,权且当是给弟兄们买酒喝吧!也不枉劳苦这一遭!”
“待得老子回紫荆关,亲自将此间事禀了刘督军,再得着什么赏,刘把总你就放心,兄弟我忘不了你这份情,定有后报啊!”
“刘把总,你觉如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