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献策老弟啊,你瞧,今儿个晚上,吴麟征这老小子必死无疑啦!”
说着,刘宗敏粗犷性格,伸出大手,啪啪拍了宋献策肩膀两下。
“汝侯,你有没觉得,这吴麟征此次夜袭,好生古怪呀!”
“恩?怎么说?”刘宗敏闻言凝眉反问。
“守城方夜袭,突出的应该是个快字!既快出快进,打散你的士气,便要即刻回城,不可恋战。更何况如今敌我两方兵力相差悬殊,他如此拼死杀出,不留退路,你不觉得蹊跷吗?”宋献策一语中的。
“哦?老弟所言,甚觉有理啊!”刘宗敏接言。
“所以呀,我料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依我看,等下或会有别队兵马出城突围,他吴麟征嘛,冒死佯攻是也!”
“啊?主将用来佯攻,莫非大明皇帝老儿要突围?”闻言,刘宗敏一个激灵。
“哈哈,不会,我来时情报回说,崇祯皇帝只身携太监往煤山方向去了。”
“汝侯啊,这也是我特意过来找你的原因。”
说着,宋献策有意贴近了刘宗敏两步。
“刚闯王有令,所有部队,暂只围不攻,以待王令。”
“恩?这又是为何呀?”刘宗敏暴躁脾气,突然听得这等军令,甚为不解,遂抢白问言。
宋献策见状,讪笑着忙摆手止住对方提问,续话道。
“汝侯,汝侯啊,莫急,且听我说完。”
“之所以围而不攻,是因为闯王与城中那总督军朱纯臣正在密信往来!”
“且朱纯臣已经有意献城啦!”
“就在刚才,信使带回城中口信,已约定好,明日寅时(凌晨3点),城中守军便会开城献降!”
“啊?这......”刘宗敏错愕非常。
“所以,这吴麟征死与不死倒还在其次,西直门你最好暂且不要急与攻取!”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节骨眼上,双方剑拔弩张,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一个不慎,让里边的人产生负面误读,那你这小功就会惹出大祸来!”
“唉呀呀,献策老弟呀,亏了你赶来送信呐,要不我刘宗敏可就闯祸啦!”
经宋献策一说,刘宗敏冷汗都下来了,险些便坏了闯王大事,届时自身免不得要遭受惩处,真真好悬!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这边厢流贼高层密谋暗通款曲,那边厢西直门内也没有闲着。
城楼之上,一直紧盯城外战况的兵卒,见督军吴麟征已然将左右两翼敌军全部吸引了过去,便丝毫不敢耽搁,赶忙冲到城墙这边,报信与萧靖川等。
见势,萧靖川胯下枣红大马打着响鼻,似已感受到了主人十足的战意。
“将士们,吴麟征督军已身犯险地,为我等突围争取到了最佳时机!”
“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上阵杀敌!”
“突围,也要杀出突围的气势!”
“众将听令,随我杀出城去,走右翼全力突围!”
“紧跟我身后萧字将旗,停止冲锋者,斩!”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杀!”
“杀!杀!杀!”
萧靖川拔刃冲锋,一骑当先。
西直门城门再次开启。
萧字将旗之后,一支刚组建补充的队伍,宛如破茧化蝶的新军,开始了他们之后十数年征战生涯中的第一次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