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悠对她挤挤眼睛,示意祝澜不必担心,交给自己解决。
在南州这些时日,她早已将这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南州知府徐赢虽然不贪财,算得上廉政,却是个无甚主见,整日和稀泥的糊涂虫。
否则也康高义这种人也无法阳奉阴违,在县里作威作福。
待乔悠悠坐下,俆赢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探着身子笑道:
“乔会长,您托我接应祝姑娘,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提前到了南州。
这不,县衙还没有准备好,于是闹出了些小误会。
您放心,本官一定会严惩……”
乔悠悠认真地点点头,“好啊,那知府大人快严惩吧。我初来乍到,正好也见识一番南州知府大人的威风。”
她瞥了祝澜一眼,继续说道:
“这位祝姑娘可是本会长的救命恩人,在南州受了委屈。
知府大人,你可要好——好——惩——办——哦。”
祝澜忍俊不禁,低头掩饰住笑意。
俆赢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更加意识到此时的严重性,脸色明显有些尴尬,指着跪在地上的县丞又怒斥几句。
“你这厮如此胆大,罚你一年俸禄,回家思过!”
县丞苦着脸偷觑了康高义一眼,康高义对他挤挤眼睛:没事,回头本官给你补上。
县丞这才认了罪。
“这样处置,乔会长还满意么?”俆赢脸上堆着笑意道。
乔悠悠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康高义以为逃过一劫,长舒一口气。
接着乔悠悠一指康高义。
“那他呢,他怎么处置?”
康高义一脸懵然,求救地看向俆赢。
俆赢小声问:“康县令也要罚?”
乔悠悠歪了歪脑袋,“哦,俆知府既然不愿意……”
“乔会长说笑了!本府秉公办案,要罚自然都得罚!”
俆赢两条眉毛一竖。
“康高义,你纵容手下,滥用私刑,本官会将此事如实上报吏部,写入你的履历之中。
待吏部文书下来,本府再亲自处置你!”
康高义跌坐在地上。
写入履历,这可比罚俸挨板子狠多了。
此事一旦上报吏部,别说以后升迁无望,就连自己现在这个小小县令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知府大人开恩,知府大人开恩啊!”
“别求我。”俆赢抬了抬眼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康高义跪着爬到祝澜与乔悠悠面前,痛哭流涕。
“祝姑娘,下官是真不知道您与乔会长相识。
要是知道,哪敢这样对您啊,下官真的知错了!”
祝澜的眸子中却不带半分怜悯,她微微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惋惜:
“看来康县令还是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
祝澜说罢看向俆赢,说道:
“俆知府,这几日在下已经探明了碧泉村所谓‘诅咒’的真相,对于康县令的所作所为,也深有体会。
若知府大人同意,在下愿代为起草送至吏部的弹劾文书,将此事据实写明,绝不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