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少府监上下都知晓周向荣是李祥的妻弟,故而没人敢管,而周向荣也仗着这层关系经常玩忽职守。
早退这种事,显然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小人酉时便要走,但昨日酉时一刻还有新的宝物要入库,于是小人便将钥匙交给了杨主簿,请他一个时辰后帮忙锁门。
哦对了,小人酉时离开前还去宝库看过,那时九曲明珠是在里面的!”
“杨主簿?”祝澜问。
“是,杨主簿与小人关系不错。他与夫人不睦,平日下值都很晚。
每次小人酉时离开,都是他帮我签字上锁。”
周向荣说着,忽然又抬起头补充道:
“老杨这人很不错,家境也好,他不可能偷盗宝物!
所以小人才估摸着是自己离开后,到老杨去帮忙锁门,这中间的一个时辰里面宝物被偷走的。”
“这一个时辰里,宝库重地竞然无人看守?”祝澜都有些难以相信。
周向荣小声道:“会有卫兵在附近巡逻,只是没有夜里守卫那般森严罢了。以前这样……也没出过什么事。”
“混账东西!”李祥气得几乎想要上去踹他一脚。
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把这种人弄到少府监里来,结果捅出这么大篓子!
祝澜总结道:
“你没有偷盗,也相信那位杨主簿不会偷盗,所以认为宝物是在你提前下值的这段时间里被别人偷走的。
此事因你玩忽职守而起,你害怕担责,所以今天早上趁守卫换班破坏了屋顶,又弄了一支红尖白羽放进宝库内,想要伪造成昨天半夜,那传闻中的飞贼石踏雪潜入宝库偷盗的假象,对么?”
司滢听完,忍不住看向李祥,语气很是不满:
“李监正,你就算想要包庇妻弟,也不能容他如此胡闹。这不是干扰我们查案的方向么?
难道你就不希望早日寻回宝物?”
“等等……等等!”周向荣眼中闪过茫然,“我弄坏了屋顶是没错,可那红尖白羽不是我放的呀!”
“不是你?”司滢有些狐疑,但看周向荣的模样不像说谎,忍不住思索起来。
“难道……真是那飞贼石踏雪重出江湖?”
祝澜沉吟片刻后轻轻摇头,缓声道:
“不好说。那红尖白羽虽有特色,但很容易伪造,不排除有人作案后留下这根羽毛,借助传闻混淆视听。
眼下还有一人嫌疑极大,请司巡捕即刻传讯。”
“杨主簿?”司滢与祝澜想到了一处,当即让属下将人带来。
片刻后,大理寺的差役回报:
“大人,都问过了,那杨主簿今日未到少府监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