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二人上前仔细查看,祝青岩皱起双眉,“怎么办,这匹马的前腿应该是伤到骨头了,没法继续跑。”
“坏了。”祝澜同样眉头深锁,四下环顾后说道:“现在唯有前往官驿换马,但驿站的马匹不一定比得上丁大人精挑细选送我们的这几匹马,若换了马,定然会减慢我们的速度。”
祝青岩望着她,似乎在等祝澜下决断。
祝澜一咬牙,“眼下也别无他法了,走吧!”
两人带着一瘸一拐的公孙玉树来到那官驿外,唤来狱卒。
若要使用官驿,必须得亮明身份,于是祝青岩取出腰牌,正要提出换马的要求,身边的祝澜却抢先一步道:
“我们住一晚,安排两件客房。另外给我们再备一匹好马。”
祝青岩不明白祝澜为何突然说要住在这里,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多问。
……
到了后半夜,值夜的驿卒正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他忽然看见面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双靴子。
那是军营里常见的男子黑靴,尺寸却是女子的大小。
驿卒被吓了一跳,睡意顿时全消,这时头顶传来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
同时还有北疆大营的令牌。
“住店。”沐儿戴着面罩,冷声说道。
一看到北疆大营,那驿卒哪里敢怠慢,连忙爬起来安排,带着沐儿上楼。
两人从几间客房之外走过,那些房间都关着门,沐儿装作随意地问:“这些客房可是都住满了?”
驿卒点点头,一边帮沐儿开门,“隔壁住着两位京城来的女大人,她们还带着一个男的,再过去一间房里面就是。”
驿卒离开后,沐儿关好房门,熄了房间里的蜡烛,换上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
她先来到祝澜二人的房间窗户下面,侧耳细听一阵,没有动静,应该已经睡下了。
接着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公孙玉树的房间外,用一把极薄的匕首从窗框的缝隙伸了进去,轻易便打开了插销,窥探片刻之后翻进了屋。
床榻拉着纱帘,下面摆着一双鞋。
沐儿手持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迅速一把掀开纱帐,将匕首对着被子里的人刺了下去!
下一刻她脸色骤变,一把掀开被子,里面竟然没有人,而是用枕头塞成了一个人体的形状!
沐儿来到祝澜与祝青岩的房间,果然发现她二人的房里也空无一人。
被耍了!
她面色一冷,匆匆下了楼,一把揪住那个打瞌睡的驿卒问道:
“先前入住的那三个人去哪了?”
驿卒一脸迷茫,“他们……不是在房里睡觉吗?”
说着侧头向驿站外边瞧了一眼,“咦,给他们备的马不见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沐儿将他甩到一边,冲出驿站跃上了自己的马,顺着官道的方向调转马头。
“驾!”
待沐儿的身影消失在了官道上,驿站对面的树林里才缓缓走出三个牵着马的人影。
公孙玉树瞪大眼睛,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声音微微颤抖。
“他竟然……竟然真的派人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