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通缉的那些人都是男的,这女子看起来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行,过去吧。”
士兵一挥手,后面的人便爽快放行了。
进了城,祝青岩问巩绍:“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取你父亲留下的证据吧。”
巩绍却摇摇头,“现在不行,太惹眼了,等天色暗一些再行动。”
祝澜点头道:“也好。巩公子,云州城里可有隐蔽一些的客栈落脚?”
巩绍对云州城自然熟悉得很,不到半个时辰,三人来到了云州城北的一处小客栈。
那客栈看起来有些年头,经营状况也不大好,显得有些破败。
但好处是——对于入住者的身份,查得十分草率。
巩绍轻而易举便糊弄过去了。
“在下身份敏感,只能委屈二位姑娘先投宿此处了。”巩绍有些歉疚。
“无妨。”祝澜说道。
她对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路上观察巩绍的举止神态,应当是个信得过的人。
祝澜让客栈的伙计取来一份云州城的地图,巩绍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圆圈。
“我父亲将宁安伯府的罪证分别藏在了这三个地方,天色一暗,我们便出发。”
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祝澜让客栈伙计简单上了几个菜。
巩绍心事重重,只随便吃了几口,接着便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三人相对无言,房间内一时变得十分安静。
忽然,院里传来了几声咳嗽,祝澜二人原本没有在意,谁知窗边的巩绍却脸色骤变,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死死盯着外边。
祝澜二人被他冷不丁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是周阳!”巩绍的声音压抑着极度的愤怒,他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
祝澜二人一惊,也起身到窗边察看,只看到几个身影走入了客栈大门,其中一人用帕子捂着脸,似乎咳嗽得很厉害。
“周阳?”祝青岩回忆道,“不就是你说的那个……永业茶庄的掌柜么?”
她说着又纳闷起来,“不对呀,方才咱们进城的路上,不是听说他被县令抓到牢里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巩绍咬牙冷笑,“我说过了,这云州城上下官员沆瀣一气,官商勾结。姓周的与那廖县令本就是一伙的,什么抓人、秉公办案……那都是为了自己的官声,做给老百姓看的!”
巩绍话音刚落,几人的客房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听到小二打开了几人隔壁的客房门,让新来的客人住下。
期间咳嗽声不断传来,巩绍更加笃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人绝对就是周阳!
这家客栈装修破落,墙体的隔音极差。
祝澜三人十分默契地保持安静,连呼吸都放轻许多,小心地将耳朵靠近了墙壁。
不消一会儿,墙壁那边的咳嗽声再也没有响起,隐约传来了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