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这里寻不到线索,祝澜脸上也露出愁容。
一旁的陈梨咬了半天嘴唇,欲言又止许久才小声道:“娘,你说哥哥身上会不会……”
陈梨犹豫着四下看了看,反身去将偏房的门锁紧,确定屋内只剩下几个女人时,这才将祝澜拉到角落。
她有些忐忑地弯下腰,将裤腿轻轻拉了起来,直拉到很高的位置。
祝澜这才看到,陈梨的膝盖上方有一块胎记似的痕迹,呈深褐色,上面还有隐约可见的黑点。
陈梨说这样的胎记,陈老太的腿上也有,与自己一样都是天生的。
“我虽未见过那早夭的哥哥,但我想,毕竟我与他都是一胞所生,会不会……”
祝澜再次仔细查看了陈梨腿上的胎记,这样的胎记她在现代时,似乎在书上看到过,准确来说叫做咖啡斑,具有遗传性。
也就是说,如果燕修云的身上也有咖啡斑,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概率,但也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性,就是陈枣。
但这样的胎记遗传同样具有不确定性,若燕修云身上什么也没有,却无法证明他就是真皇子。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祝澜与太子没有什么来往,加上毕竟男女有别,她不可能知晓燕修云身上是否有胎记,唯一的办法便是去问秦雨薇。
祝澜沉吟片刻,决定将陈老太与陈梨先带回京城安置。
陈老太的神色有些不愿,但碍着祝澜的身份,又不敢说出口,直到祝澜承诺抵达京城后会给她们母女二人五十两银子,这才答应下来。
五十两,在湘阳县这种地方够母女二人花一辈子了。
就在这时,房顶传来轻微的瓦片被踩动的声音。
“谁!?”
祝澜与祝青岩同时抬头看去,陈梨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将裤腿放下。
祝青岩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祝澜三人紧跟着来到院子里,夜色深沉,过了好一阵祝青岩才从房檐上跃下来,对祝澜摇摇头。
“怎么回事?”祝澜问。
祝青岩脸色凝重,说自己出来时,只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离开了。
那人身形健硕,动作敏捷,显然是个高手,自己要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他消失。
祝澜抬头望向漆黑的夜色,眸子微眯。
身后的陈梨有些害怕,祝澜沉声道:“此乃县衙重地,不必慌张。事不宜迟,你们明日便随我返回京城罢。”
祝澜不放心陈梨与陈老太的安危,便让甘县令在县衙内给两人安排了临时住处。
陈氏母女歇下后,祝青岩这才问起祝澜,陈枣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知如今的太子燕修云竟然可能就是陈枣时,祝青岩的神情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过了良久缓过神来,一把抓住祝澜的手臂,压低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怒气。
“皇储之争那般危险,你不躲着些,反而要帮太子,一旦输了便是粉身碎骨,说不好还会祸及家人。
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母亲、还有朝儿他们考虑么?”
祝青岩想不明白,这么危险的事情躲还来不及,祝澜这家伙怎么偏要往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