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褚辛都忍不住了,大声道:“喂,你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为了拿那二百文的赏钱吧!”
“够了!”县令再次将惊堂木一拍,问祝澜几人有何解释。
祝青岩的火气已经被激起来了,“我们是为了引蛇出洞,将那些贼人一网打尽。不是我说,县令大人,你怎么还不派人去追?”
“本官当然早已派人跟上了!”县令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敢用这么冲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这里是公堂,本官是县令,蕞尔小民竟在本官面前称‘我’,可谓是藐视公堂,还不跪下!?”
说着再次高高举起手——
“别拍你那惊堂木了。”
祝青岩在连祝澜都有些惊异的目光中,大步走上前,将什么东西“啪”地拍在了桌案上。
“来,拍这个。”
褚辛向祝澜身边靠了靠,小声问:“探花姐姐从前也这样暴躁吗……”
祝澜默默摇头。
自己与祝青岩刚认识的时候,她最起码表面看起来……还是极为文静乖巧的,准确来说,还有些敏感自卑。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祝澜只觉得这种感觉有几分熟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红衣猎猎的身影。
县令愣愣盯着那桌案上刻着“翰林”二字的腰牌,吞了口唾沫。
他张了张嘴,硬是紧张得半天没能完整念出这两个字。
“拍啊。”祝青岩催促道。
“县令大人如此大的官威,是否现在便要将我等贼人抓入大牢严加审讯呢?”
见县令一副被雷击中的表情,祝青岩这才冷笑一声,将腰牌收了回来。
县令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整肃衣襟,快步走到祝澜几人面前躬身拜道:
“下官……下官不知是翰林院的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行了。”祝澜没兴趣听那些客套话,“剿匪一事,县令可安置妥当了?”
“妥了,安排妥了,万无一失!”
祝澜点点头,目光投向前来报案的那人。
县令眼睛一瞪,“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这几位是翰林院的大人,不告你污蔑诽谤之罪便是开恩了,还不快滚!?”
那人哪敢多说,立刻唯唯诺诺地跑了。
“县令大人贵姓?”祝澜问。
县令将腰弯得更低,“上差折煞下官了!免贵,姓甘,您不嫌弃的话喊我老甘也行……”
“甘大人,我们此行来到湘阳,乃是要查一件机密要案。”祝澜说的很慢,“所查之事如有泄露,便会祸及三族,你可明白?”
甘县令的表情立刻如临大敌。
祝澜这才问他:“烦请甘大人调阅本县户籍卷宗,察看最近二十年间,是否有过一对姓金的夫妇来过湘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