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秀宁的目光落到房门处,见门外似乎有个人影晃动,便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瞧见易管事正后在门口。
“易管事,发生什么事了?”褚秀宁顿了顿,“可是何方与何弘两位公子又闹起来了?”
何善膝下无子,这两名侄儿觊觎家业已久,从前还只是暗地里争斗,如今何善病重,两人几乎已经是打到明面上来了。
“那倒不是。”易管事知晓这位宁夫人与主人关系非同一般,虽无名分,但在整个何府的地位却等同了半个主母。
“总号里今日来了两名客人,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子来寻一位叫‘褚秀宁’的人。小的不知宁夫人姓名,但那小公子眉宇间与您有几分相似,便帮着来问问。”
易管事说着,拿出褚辛留下的物件,“小人也不想叨扰您与老爷,主要是那小公子身边还有一位翰林院的女大人……”
褚秀宁听到管事说出自己名字的一瞬,神色微微一紧,但当看到那沙包和绣字的粗布时,眸光却变得有些惊愕。
“小公子?”褚秀宁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轻轻“啊”了一声。
“怕是找错人了。”她将东西不动声色地递了回去,又随口问道:“这沙包只怕是他们重要的信物,可说好何时来取了?”
说罢又顿了顿,补充道:“明后两日总号的门面需要翻修,场面会脏乱一些,可要小心不能怠慢了翰林院的大人。”
“您放心,他们约定五日后来取。”易管事躬身道。
褚秀宁在心中暗暗记下。
……
翌日,乔悠悠与肖婉一踏进户部衙门的大门便觉得有些不自在。
周围人看向自己两人的目光,似乎……怪怪的。
乔悠悠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总之是与平日里很不相同。
迎面走过来几名度支司的同僚,那几人一见乔悠悠与肖婉,脸上立刻换上笑容,甚至主动来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乔悠悠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自己与肖婉在户部的人缘可算不上好,这些人突然之间态度反转,肯定有问题!
而方才那几位度支司的官员走出好一段距离,才终于露出了真实的表情,不屑中还带着几分嫉妒。
从前他们到了放衙的时辰,也就是多留上一个多时辰,让闵元和其他上司们看到便是了。
可自从肖婉来了之后,她平日里天天在衙门忙到深夜才走,搞得他们这些人也不好提前下值,生怕被上司瞧见以为自己懈怠,只能一个个坐大牢似地在署舍里面硬熬,谁心中没有怨气?
肖婉倒也罢了,人家确实效率高,做出的贡献也多,侍郎大人与闵大人有意提拔她为新任的度支司郎中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乔悠悠算怎么回事?
一个天天酉时下值的人,怎么也被侍郎大人赏识了?
“唉,罢了,侍郎大人无非是提了一嘴对她二人的赏识。究竟能不能升任郎中,侍郎大人那边不是还没有拍板么?且看稍后议事的结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