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人也不装了,冷笑道:“是一伙的又怎么样,今儿这院子你们是租也得租,不租也得租!”
说着,将租契重新亮在两人面前。
祝青岩先前着急将院子租下,甚至没有仔细看那租契的条款,此时再一细看,顿时庆幸自己方才听了祝澜的话,没有立刻签下——
那租契之上写着租契一旦签订,要在两日内付清约定的租金,每晚一日付款,便要加收租金总额的百分之一作为违约金。
而在这句话边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福地牙行在收到租金后,一个月内交付房子的使用权。
也就是说,租契签订之后,必须先付清租金,才能拿到房子的钥匙。而租金一旦晚交,便会产生高额的违约金。如果一直拒不交钱,福地牙行可以拿着租契直接告到官府,连本带利强制征收。
而当他们收到了钱,按照租契上那行小字的约定,牙行只需要在一个月内交付房子即可。这也意味着一旦对方拿到了钱,关店跑路,待风声过去再换个名字、换个地点重新开业,官府追查的难度会相当大。
“你们就是家黑店!”祝青岩怒斥道。
“别那么多废话,签了这租契,就让你们出去。”牙人抖了抖手中那张纸,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块印泥。
祝青岩劈手夺过那张租契,直接撕了个粉碎,往天上一扬。
那牙人也不恼,笑眯眯地从怀中又摸出来一份,“撕吧,你撕多少我有多少。二位小娘子,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乖乖签了吧。”
说着,牙人朝堵在门口的同伙努努嘴,“否则我让他动手,按着你俩在这上面压手印,多失礼啊是不是?”
“你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牙人冷冷一笑,对同伙说道:“动手!”
……
半个时辰后,京兆府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登闻鼓声。
那名牙人鼻青脸肿地跪在衙门外,他的同伙则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力敲着登闻鼓。
两人身后,祝澜一身素裙,抱臂而立,眸色带着几分戏谑。
祝青岩一手叉着腰,问柳已经被重新收回腰间,“用力点敲,没吃饭吗?”
“是是是!”那同伙吓得立刻更加卖力地敲起了鼓。
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今天算是栽了。这小丫头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身上竟然藏着家伙,还那么能打!
很快,京兆府的大门被人打开,里面的官吏沉着脸走出来,“何人击鼓鸣冤?”
说着,目光落在那跪着的牙人脸上,“你有冤情?”
牙人都快哭出来了,下意识点点头,接着又猛猛摇头,“不不不,不是小人!是……是这二位姑娘……”
那官吏的目光在祝澜二人身上一扫,让他们几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