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女子之中,又有多少人的罪名是被那些执掌权力的男子所扣上的?”
“你……你这是诡辩!”卢清风眉毛倒竖,目光甚至闪过一丝愤怒和慌乱。
“卢前辈,容学生再问。”祝澜紧接着上前一步,气势丝毫不输身为一族之长的卢清风。
“前辈可是坚信女子不如男,于学问一道上生来不如男子有天赋?”
“那是自然!”
卢清风努力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重新恢复几分底气道:
“女人生性柔弱,本就不适合钻研艰深的学问。自古以来男女有别,各司其职,这是天道常理!
男子以阳刚之气追求学问、治理国家。而女子则应以柔顺为德,相夫教子,这才是她们的本分。”
慕容静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祝澜闻言轻声笑了起来,语气染上几分戏谑:
“既然前辈坚信女子不适合求学,那便是放开让她们读书习理,她们也学不出个名堂,更成不了气候,又何必限制她们进入学堂的资格呢?”
“还是说——”祝澜的笑容蓦地收起,眸光竟有几分凌厉。
“害怕女子有了学问,会比前辈这些男人们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一派胡言!!”卢清风满面怒容,嘴唇颤抖,想要继续反驳,却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话语。
周围围观的学生们看向祝澜,他们心中一直以来的观念忽然间被颠覆,一对对眸子中有震撼有惊诧。
尤其是那些蒙着面罩的女学生们,原本在青溪镇女子求学就会受到非议,她们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坚持念书的,中途已经有许多人放弃,就连剩下的她们亦是经常陷入自我怀疑。
如今听了祝澜的一番话,心中徘徊已久的迷惘终于烟消云散,拨云见日了!
祝青岩微张着嘴,没有想到祝澜口才这么好,将这番道理讲得如此透彻。
就连一向桀骜不服人的慕容静,此时看向祝澜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她说的实在太好了!
什么狗屁“女子不如男”,若是放在北疆大营,看有哪个男人敢说这话?
祝澜平静地望着快被自己气到晕厥的卢清风,思索片刻道:
“这样吧,前辈若还是执意认为学生是诡辩,那不妨赌一场如何?”
“赌什么?”卢清风咬着牙道。
“既然青竹书院乃是卢氏族学,那不如请出族中学问最高之人,学生斗胆,明日愿与之当着全镇百姓的面辩经论道。
若学生胜出,还请前辈广开求学之路,允许镇上女子进入书院念书,并且与男子享受同等待遇,不得再有轻视之举。”
祝澜目光熠熠,每个字皆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耳中。
“若你输了呢?”卢清风没想到一个小女娃的口气竟敢如此狂妄。
“若输,学生当着全镇百姓向前辈叩头赔罪,从今往后不再自称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