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轻哼,小声道:“再有下次,劳资耳朵都给你娃揪掉!”
她在心中盘算着,赵思成若是乡试也能顺利中举,那到时自己再和父母争取一下,兴许他们能够接纳赵思成。
她正想着,余光看见春兰手里拿着包子向这边走来,便低头轻咳一声,向春兰走去。
“小姐,这个是白菜馅儿的,这个是芹菜馅儿。”春兰把热乎乎的包子递过来,下意识也向榜单的方向瞅了两眼。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赵思成身上,咦,这不是那个小花匠吗?
小姐刚刚好像就是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莫非方才二人有过接触?
不过她也无法确定,因为这么多人都聚集在一处,小姐若想要看榜,也只能站在那小花匠附近的位置。
春兰正在暗自琢磨,就听肖婉道:“我已经看过了,咱们回去吧。”
春兰心中琢磨着事情,步履显得有些飘忽。一个不留神,与一个正朝榜单走来的路人撞了个满怀,不慎踩到了对方的脚。
那人痛得哼了一声,他身后的侍从面露愠色,正欲斥责春兰,却被主人拦下。那被踩之人惊讶地喊道:“咦,这不是肖小姐吗?”
“你是?”肖婉有些好奇地打量对方,只见是个比自己略微年长的公子,隐约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那公子身后的侍从,左脸上有一块醒目的红色胎记,使得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在下是杨信呀,小姐不记得了?去年肖伯父寿辰,我们还见过。”
肖婉仍然显得有些茫然,杨信不由得有些焦急,脱口而出:“天上棋盘做星子,谁人敢下?”
肖婉迟疑片刻,缓缓开口:“地当琵琶路为弦,哪个能弹?哦,原来是杨公子,失礼了。”
去年肖老爷寿辰,曾请了几位好友到家中,这位杨信杨公子便是肖老爷一位至交的儿子,与肖婉在筵席上见过。
都说这位杨公子青年才俊,文采不凡,肖老爷便当场让他出个上联,看谁能对出来。
“天上棋盘做星子,谁人敢下”便是杨信那时出的上联,而肖婉则是第一个对出下联的人。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对,并未放在心上,是以见到杨信半天没有认出来。
“记得杨伯父乃是青州人士,当时千里赶来赴宴,家父还感动不已。怎的杨公子今日又出现在了江州?”肖婉问。
杨信笑道:“我父亲上月调任到江州出任通判,我们便举家搬过来了。
自从上次筵上一别,肖小姐的文采实在是令某印象深刻,久久难以忘怀,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撞见了,这如何不是缘分呢?
杨府如今在江州城东柳枝巷,离肖府不远,想来你我二人之后便能常常相见了。
肖小姐若有什么喜欢游玩的去处,也可带上某同往啊。”
肖婉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她对这些耽误课业的事情从来没有半点兴趣。
“那便恭喜杨公子与伯父了,不过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哎,肖小姐——”杨信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但肖婉已经带着春兰,轻盈地转身离去了。
杨信远远望着肖婉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