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混沌初开天地分……”
许诗明扬起嘴角,又随手翻了几本,果然,全都是伪装成四书五经的民间话本子,笑着摇摇头。
徐老爷子夫妇只知道为了儿子的学业可劲砸钱,却连儿子平日里看的什么书都不知道。
这书柜上名字重复的书少说也有十几本,但凡多几分留意,都不会发现不了。
见许诗明从房里走出来,徐业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自己那些书若是被发现,爹娘会打死他的!
徐老爷上前两步,“情况如何,宅中的不宁之气是否已经得到化解?”
许诗明揶揄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师弟,对徐老爷行了一礼,高深道:
“此地的风水布局确实存在些许瑕疵。此屋的气场流动不畅,导致阴阳失调,容易招惹邪祟。然而,贵府的书房却是一块风水宝地,有文曲星庇佑。
若将令公子的书案移至书房之中,并在温习课业之时有您或夫人陪伴在侧,则可借助贵府的吉气与家人的阳气,共同化解此劫。”
“哎呀,太好了。”徐老爷一拍大腿,对管家道:“还不听许大师的,快搬!”
说完,又命人取了几钱碎银子,算许诗明的辛苦费,说如果他的法子当真灵验,还会有重谢。
许诗明没有推辞,临走时,还冲徐业眨了眨眼睛。
……
次日清晨,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知府宅邸的内院。
阿绿慌慌张张地从公孙夫人房里跑了出来——
“快,快去请大夫!!!”
半柱香的时间后,李郎中被请到了府中,公孙芝坐在纱帐里,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阿绿和李郎中。
阿绿面带惊恐地撩开帘子,露出公孙芝那张发红肿胀的脸。
她身子都有些抖,不知是被自己的脸吓的还是气的。
李郎中一惊,这症状,自己昨日才在韦氏的脸上见过。
这可是知府夫人,李郎中哪里敢怠慢?
他转过身,一眼看见了梳妆台上的那盒熟悉的胭脂。
“夫人稍待片刻。”
说完,他让阿绿取来白绢,又依昨天的法子,将白绢浸入放了药丸的水中,不消片刻,白绢上的胭脂果然变了颜色。
“回禀夫人,是这胭脂中掺了一种含有毒素的花粉。”李郎中据实回道。
公孙芝又惊又怒地看向阿绿,一张脸显得更加骇人。
“夫人,这、这胭脂,真的是奴婢亲自去香莱儿的铺子里买的!”阿绿吓得跪在地上。
毕枞原本在府衙中处理公务,听说夫人出了事,连忙赶回家,一进屋便听见阿绿这句话。
再看自己夫人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现在两边脸颊红得像被开水烫过,不忍直视。
跟着进门的毕文文更是被自己母亲当场吓得哭了出来。
毕枞脸色铁青,阿绿是自己和夫人从小收进府上的,而且月钱拿的也比府上其他下人多,应当不会做出为了贪那点银子,买假货坑害主人的事情。
李郎中连忙安抚:“夫人莫急,此花的毒素只会令您的皮肤发红发痒,并无其他害处,症状过几日便会消散。”
公孙芝这才稍稍安了心,但这种事情,如何能不追究?
毕枞沉着脸:
“来人,将这家胭脂铺子给我围起来,所有人带回府衙严加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