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阮幸挠了挠下巴,“再发一遍呗?其实我真名就叫阮幸。”
“……”一阵可疑的沉默过后,谢怀再次发誓,终于将两个人的名字全都说对了。
这下阮幸暂时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要问了,如果有的话,等想起来了下次模拟再问也行。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了吧?”
“再等等,别着急,我再养两天。”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再等两天那两个修士就该过来了,不过门口的阵盘机关已经被阮幸暴力破坏掉,也不知他们俩看到狼藉的通道入口会选择下来还是离开呢?
“养不了两天了。”阮幸说道:“除非你已经做好两天之后打一架的准备,我可不会帮你,因为我也打不过。”
这可是实话,那两个修士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中期,若非两人受伤且没有防备,她就算偷袭也不可能有胜算的。
私心而论,她并不想和那两个人在树洞里遇到,他们肯定也会看见傅雨姐弟俩的尸体,说不定会上来拼命,她还没有问出安全离开秘境的方法,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这次模拟次数。
闻言,谢怀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树洞里并不安全,随时都有人可能进来,通道入口他布置的机关想必也没了,而且他现在如果遇到人一定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全指望阮幸,退了一步道:“那就一天。”
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法力了,身子也能动了,取出自己的储物袋拿了十瓶疗伤丹给阮幸,又拿出来一瓶给自己吃了。
这么多疗伤丹?不会是在徐思溪那里进的货吧?
阮幸腹诽着将这笔巨款放进储物袋,托着下巴又等了谢怀一天。
她可不敢在谢怀面前入定修炼,或者是做别的什么事,还是那句话,魔修没有可信度,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暂时相信,但永远要小心提防不要留下破绽。
终于到了第五天,在阮幸神游的时候,谢怀已经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也打理的清清爽爽,恢复了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形象,一点也看不出来几天前只剩一口气的模样。
阮幸看着他将信将疑道:“你这就好了?”
谢怀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你猜呢。”
阮幸撇了撇嘴,“装模作样。”
她噔噔小跑过去拿起了那一大块儿养魂木,“这个就归我了没意见吧?”
“随你。”养魂木对他没用,虽然带出去也可以卖个一两万灵石,但对他来说,没那个必要,不至于因此在这个时间和阮幸发生嫌隙,而且阮幸才刚刚救过他,她一个修鬼道的邪修,更需要这块养魂木,谢怀看都没看她,径直走过去捡起地上散落的宗门玉牌,辨认了一下以后挑出其中一枚,开始发送群发消息。
嗡的一声,其他几枚玉牌也同一时间亮了一下。
阮幸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眼前突然变换的色彩画面。
谢怀突然开口道:“寒山秘境被玄冰宗掌握在手心,里里外外都被玄冰宗犁遍了,可金台秘境不一样,他们并没有掌控这个秘境,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在秘境空间最脆弱的时候开了一道门供人出入,所以我们这些修士进来了以后是出不去的,只能从里面再开一道门。”
“傅雨他们两个就是被派来开门的人,这颗早已死去的参天巨树就是秘境核心,只不过在被我干扰后,这扇门通向的目的地变成了魔境,我要通过这扇门回魔境,而这秘境中一百多玄冰宗的内门新秀,就是我回魔境的门票。等我的门票都出去了,我再离开秘境,就可以撤回干扰,让你安全返回宗门。”
“我可以撤回干扰放你离开,但我的门票,不能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
“好吧。”这些弟子中唯一跟阮幸有过几句话交集的也就是傅清鸿,熊大成,徐思溪几人了,她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人死不死。
但她转念一想,谢怀的那个可以隐藏修为的法器还在徐思溪那里,开口道:“徐思溪那儿的面具法器……”
“我现在没能力去找他,如果他还活着,收到讯息后应该已经出去了,到时我自然可以收回法器,若他死在了秘境里,那我也没办法,若是最后等我离开秘境撤回干扰他还没走,那往后那个法器就与我无关了,你有本事拿,自然是你的。”
“也行。”阮幸想了想,点点头。
她这几次进来后都是直接把玉牌丢了,因为没办法边躲避追杀边收集信息。
不过下一次她已经想好怎么办了。
耐着性子陪谢怀等待了三天,原本阮幸还担心那两个修士会过来,不过谢怀却信誓旦旦的认定所有中州修士收到傅雨的消息一定会离开,傅雨在中州修士中威望似乎很高。
还真让他猜中了,这三天都是平平安安。
第八天的时候谢怀终于道:“我要走了,等我出去后再过一个时辰,你就可以安全回到宗门了。不过,你一个邪修,为何还要继续呆在南州?跟我回魔境不好吗,省的整日提心吊胆。”
“人各有志,你就别管了。”她可不是邪修,她修的是正道功法好不啦?随便敷衍了一下谢怀,她又道:“对了,外面那个灰衣老头,元婴期魔修,他跟你什么关系啊这么配合你。”
谢怀恍然了一下,才道:“约莫……算是我的师父吧。”
你们魔修连师承都这么模糊不确定的吗?阮幸不懂。
“告辞。”谢怀双手交迭行了一礼,随即拿出玉牌离开了秘境。
阮幸忍不住有些佩服了,这小子真的把扮演当成一种习惯,到最后了都还维持着‘玄冰宗弟子谢怀’彬彬有礼的姿态,而不是像一个‘魔修谢怀’。
阮幸在地上随便捡了一个玉牌,玉牌的主人已死,她和前主人如出一辙的通玄经灵力轻易便获得了玉牌的指令权,等待了一个时辰后,她迫不及待的使用玉牌传出了秘境。
随着一阵晕眩感,阮幸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天晴海阔,葱郁山林,鸟语花香,禁不住大笑三声,“哈哈哈!我出来了!”
等她冷静下来,才发现周围还有好几个筑基后期的内门弟子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阮幸似乎都能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出他们的想法。
‘这谁啊?八天就出来了,这么高兴,有奇遇?’
‘我看不像,估计是疯了,真可怜。’
这几个弟子有些眼熟,都是金台论道时的裁判,此时奉命在这里守护通往秘境的传送阵。
一般来讲,除非是在秘境中遇到危险不得不出来,好不容易进去了,这么早出来那不是耽误时间,说不定这点时间就会错过一个奇遇。
按照以往的惯例,前一个月基本是没人会出来的,阮幸这种情况当真少见。
她恍然想到,对哦……还得解释一下秘境的情况,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出来,这也太可疑了……
即便她确实什么也没干,如实讲出谢怀搞出的大事,也不会有人信的。
你要是没跟人家合谋,人家凭什么放过你?
糟糕,她好像要给谢怀背黑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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