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清是个聪明人,行动结束了,参与行动的监察员却音讯全无,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他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手机遗失了,什么搜索不到信号源……这种理由,也只能起到暂时性的安慰作用。
她还是不要戳破了。
……
苏郁清的朋友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对方还有两名队友,这次以组队的形式参加清剿行动,所以多捎上了一个人也问题不大。
风翎心不在焉地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回自己的车厢休息了,名字也没记住。
她满脑子都是松鼠。
松鼠带来的威胁感太强烈,她不禁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定下任务,接下来要做的事——
1,找到眼睛。
2,消灭松鼠。
她不能容忍自己在即将完成一副漂亮的牌组时,因为松鼠而功亏一篑。
……
风翎一夜未睡。
列车在进入北部地区后,行驶速度逐渐降低。
随着太阳重新升起,光明驱散黑夜,远处的风雪显现在众人眼前。
现在是六月,这里再凉快也远不至于到下雪的程度,所以他们看见的,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迷宫造成的污染。
列车最终停在一个非常简陋的车站里。
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守在车站出口处,等他们出站,便带他们前往住宿的地方。
风翎因为带着猫蛛和猫鹰,所以特意走在队伍最后面。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
车站外是一个小镇,房屋低矮,水泥路老旧,没有人……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居民,她能看见的,只有穿着防护服的人。
可能因为这镇子太小,所以他们一直徒步前行,走了约莫一刻钟后,开始听见哭声。
各种各样的哭声,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交错掺杂在一起,就像他们误入了某个丧葬现场。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哪来的哭声?”
前面领队的工作人员回头解释:“是被感染的居民,我们在这里建了医院,方便隔离治疗。”
继续往前走,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摆着许多病床,老人和孩子在病床上或坐或躺,有一些在哭,有一些只剩死气沉沉。
“这里根本没有仪器啊!怎么治疗?!”猎手里有人愤愤不平。
“已经在建了,在建了……”工作人员的语气里透出疲惫,“大家都尽力了。”
风翎望着四周。
她看见一位老人卧在病床上,露出的一条腿像扭结发黑的树根。
又看见一个和皇甫妙妙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神情麻木地坐在病床上,女孩的左眼流着眼泪,右眼却布满雪花冰晶一样的物质,她一边流泪,一边小声说:“妈妈,我的眼睛好疼啊,眼睛好疼啊……”
队伍的气氛压抑里裹着沉痛。
不知谁说了一句:“异种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