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点头道:“不错。一个越权,一个杀了官兵,闹大了对哪边都没有好处。”指着边上的案卷道:“所以那次冲突也只报到了朔州刺史那边,没有继续往太原报。太原那边肯定也知道此事,但不想事情闹大,也就到朔州一级为止,大事化小。”
彘奴道:“不过这样说来,夜哭郎那帮人也确实无能。他们都是配有兵器,归云庄的人只有锄头,两边打起来,夜哭郎损失更重,还死了两个。”
“归云庄有上百人曾经都是铁马营的精骑,如果他们手中有兵器,真的是拼命,夜哭郎一个也回不来。”魏长乐不屑道。
彘奴道:“二爷刚才说的对,归云庄有这么多厉害的勇夫,契苾鸾真要造反,夜哭郎根本顶不住,仅凭这一条,造反之词就是编造的。”
魏长乐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道:“造反自然是污蔑之词,不过这件事情处处诡异。契苾鸾主动投案且不说,他被囚禁在大街上的木笼子里,我那美人师傅不可能不知道啊,为何归云庄置若罔闻,并不营救?”
“傅娘子是不是担心出手营救,会被扣上同党的罪名?”
“归云庄的人连官兵都杀过,还害怕救自己人?”魏长乐摇头道:“契苾鸾谋反一案,这卷宗上的记录漏洞百出,上面如果真的派人下来调查,要查出真相并不难。”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如果换做我是美人师傅,定会出手相救,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马靖良如果污蔑归云庄是契苾鸾谋反的同党,那归云庄大可以喊冤,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查,这对马靖良并不是好事。”
彘奴听得魏长乐一分析,立时觉得大有道理,点头道:“二爷真聪明,一下子就抓到要害了。”
“所以这事儿还真是古怪。”魏长乐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才道:“回头有机会见到美人师傅,真要问清楚这其中的究竟。契苾鸾如果真是为了百姓而被马靖良陷害,他又是美人师傅的部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彘奴知道自家二爷的性子,那是没事也要找事的主,如今盯上这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爷,那个白菩萨的情况我也打听清楚。”彘奴又道:“西城不良窟有一座尼姑庵,叫......对,叫白雀庵,里面有几十个尼姑,尼姑庵的主持就是白菩萨。”
“白雀庵?”
彘奴点头道:“是,就是白雀庵。那白雀庵几十年前就存在,不过当时很小,只有四五个尼姑在里面修行,也没什么香火,听说一直都很冷清。不过四年前开始,香火突然旺盛起来,原因就是庵里突然多了个白菩萨。”
“多了个白菩萨香火就旺盛起来,这怎么讲?”
“白菩萨是云游的比丘尼。”彘奴道:“四年前她带着两名尼姑云游到了山阴县,在白雀庵挂单。听说本是很快就要走,但有一家人的孩子患了重病,奄奄一息,父母无奈,抱着孩子到庵里拜佛,那白菩萨见了,出手救治,竟然让那孩子死里逃生。”
魏长乐轻笑道:“你之前从厨子那里打听到,那个落马而死的知县何贵色欲熏心,半夜叫来白菩萨,打过她主意。”
“是。”
“所以白菩萨肯定不丑,也不会老。”魏长乐道:“说不定还是个很漂亮的尼姑。”
彘奴抬手挠头,道:“他们说没人知道白菩萨到底多大年纪,但看上去就像二十出头的姑娘,气质却又显得十分成熟稳重,应该有三十多岁。我找了几个人打听,有两个人还真见过白菩萨,他们都说那白菩萨十分美貌,就像是下凡的仙人。”
“这就很古怪了。”魏长乐微眯眼睛,“一个漂亮的尼姑带着另一个尼姑,两名尼姑云游到千匪之县,竟然平安无事,这可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