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说。
福公公赶紧为陆沅倒了一杯热茶。
陆沅端起茶盏,尝了几口后说道:“好茶。”
太上皇问道:“好在哪儿?”陆沅道:“好在是太上皇赏的。”
太上皇抬眸看向陆沅:“陆沅啊,你也变滑头了。说吧,你和相国之间到底怎么了?一大早便有人求到我面前,让我明察秋毫,还相国一个公道。你今日不去上朝是对的,金銮殿上怕是全替相国鸣冤的。”
陆沅正色道:“不敢瞒太上皇,相国派人暗杀臣,臣将计就计,买通了相国的心腹,与他来了一出假死的掉包计。”
太上皇再次从棋龛里夹了一枚黑子,随口问道:“那心腹可是骆三?”
一听这话,陆沅便知邢尚书已经面见过太上皇,并且将亥猪的口供如实禀报了。
“是。”
陆沅大方承认。
至于骆三是荀相国亲儿子的事,他就没说了。
人永远都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哪怕面对的是重用自己的太上皇。
太上皇有些惊讶:“如此说来,昨日确实是你坑了相国一把。”
陆沅道:“是,微臣与骆三易容成彼此,相国将臣当成骆三抓回相府,于是有了后面那一出。”
太上皇惋惜一叹:“真是一出精彩大戏,早知道,朕也去凑个热闹了。这年头,能坑到相国的人可不多见了。你说,朕这一子该下在哪儿?”
陆沅道:“臣愚钝,破不了此棋局。”
太上皇道:“改日让你媳妇儿入宫试试,她棋艺不错。”
“是。”
陆沅应下。
“在相府可有发现?”
太上皇问道。
“搜到了一些罪证,请太上皇过目。”
陆沅自宽袖中取出一沓册子。
这些罪证,他昨夜仔细翻看过,留了几本为自己今后铺路,余下的全上交了。
太上皇翻开一本本的账册与密函:“中饱私囊,贪污军饷,结党营私……竟然还把手伸进了盐运!”
太上皇越看越来气,一巴掌将册子狠狠拍在了桌上!
屋子里的太监们纷纷跪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太上皇龙颜大怒:“怪道国库亏空,原来是全进了他荀相国的肚子!真是朕的好栋梁啊!”
福公公忙道:“太上皇息怒,保重龙体!”
太上皇气鼓鼓地说道:“大周的江山迟早断送在朕手中,朕要这残躯何用?”
福公公朝陆沅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陆沅不疾不徐地说道:“太上皇,这些罪证虽足以证明与相府有关,可到底是我搜出来的,若相国执意不肯认罪,一口咬定是我栽赃的,怕是不大好办,而且………”
太上皇平复了一番情绪,缓缓说道:“而且里头不少罪名是以都督府的名义去办的,真问罪起来,你也会遭到牵连。你是被他逼迫的,朕心里有数,只是百姓那关不好过。你提醒的对,是朕操之过急了。”
陆沅叹道:“臣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周的江山。”
太上皇听懂了陆沅的弦外之音:“他还有后招?”
陆沅斟酌着说道:“他在西域招兵买马,养了一支私军,加上被他征服的西域势力以及西城的兵力,一旦他谋反,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那笔军饷,能不提就不提了吧,家里也不怎么富裕。
上有老,下有小,娘亲挥金如土,小貔貅只进不出。
“他竟敢养私军……他竟敢……”
太上皇一阵头晕目眩。
福公公忙膝行过去扶住他:“太上皇!”
他焦急地给了陆沅一个诧异的眼神,让你劝着点儿太上皇的,怎的反倒把人气成这样了?
陆沅低头,把辰龙的茶艺现学现用:“臣有罪。”
太上皇咬牙:“你接着说!朕倒要瞧瞧,他忠君爱国的背后,究竟藏了多少阴谋!”
二更也早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