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儿地用绳子缠紧麻袋后,孟芊芊风轻云淡地拍了拍手:“提醒过你了,往前一步你会后悔的,非不听!”
白玉薇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长呼一口气道:“真累呀!”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哭是个体力活儿。
孟芊芊弯了弯唇角:“辛苦小妹了。”
白玉薇哼道:“你自己什么都干不成,什么都得指望我!”
孟芊芊不吝夸赞:“是啊,要是没有表妹,我可真抓不住这家伙,全是小妹的功劳。”
这话白玉薇爱听。
祖父总说她不懂事,可瞧瞧,这个家离了她哪里能行?
二人脚边,蜷缩在麻袋里奋力挣扎的荀煜,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上当了。
他被白玉薇和孟芊芊联手戏弄了!
白玉薇没这个脑子,他几乎可以断定一切是孟芊芊在背后指使的。
孟芊芊早算到了他没对苗疆死心,也算到了此次行猎是接近白玉薇的最佳时机。
若是在京城,白玉薇绝无落单的可能。
自己究竟是从何时掉进孟芊芊的陷井的呢?
是对白玉薇表明自己的心意,还是在白玉薇面前施展苦肉计?
或许更早。
他用两只银狐将白玉薇与那个叫檀儿的丫头分开,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二人从一开始就在等他送上门来?
不,不可能!
孟芊芊没这么聪明!
他绝不接受世上有一个女人能将自己耍的团团转。
可不论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二人今日在他面前上演的一出大戏都堪称无可挑剔。
白玉薇如果从一开始表现出对他的理解和亲近,反而会令他起疑。
偏偏白玉薇表现出了十足的痛恨与排斥,把孟芊芊对她的告诫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一切合情合理。
再恰如其分地透出一丝来自本性的单纯与不忍。
这种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他见过了,愚蠢又好骗。
她怎会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略施小计,便能用手段与魅力彻底征服她。
可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栽了!
“孟芊芊!”
他厉声咆哮。
孟芊芊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叫什么?不服气呀?我小妹只是单纯,不是单蠢,你这种连科举都得舞弊的男人,自然不明白别人为何那么聪明了。”
句句不提自己,功劳全给他人。
不得不说,孟芊芊是懂收买人心的。
白玉薇被夸得飘飘欲仙,表面淡定,其实背后那只看不见的小尾巴已经快翘到天上去了。
荀煜咬牙道:“孟芊芊你最好放了我!否则——”
孟芊芊故意将手放在了耳朵后:“否则什么?你大点儿声,我不怕让人听见!”
“你——”
荀煜狠狠噎住。
孟芊芊笑了笑:“叫不出来呀?我帮你叫啊。”
荀煜眉头一皱,正寻思她的话是几个意思,就听得孟芊芊再次开口,“小妹,木棍递给我。”
白玉薇抛给了孟芊芊一根粗壮的棍子。
荀煜的脸色唰的一变:“围场禁止私斗,你可知肆意妄为的后果?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孟芊芊的木棍轻轻拍打着手心,风轻云淡地笑道:“我会有什么后果暂且不知,但你的后果显而易见。”
荀煜冷汗直冒地说道:“孟芊芊,我奉劝你三思——”
“本大帅想揍你很久了!思前想后,觉得一顿不够!”
孟芊芊照着麻袋,一棍子狠狠闷了下去。
“呃啊——”
荀煜结结实实遭到当头一棒,鼻血喷了一麻袋。
孟芊芊紧接着,又是一棍子落了下来。
荀煜惨叫:“呃啊——”
白玉薇睁大眸子捂住嘴。
好凶残!
嫂嫂好凶残!
另一边,正在将黑瞎子往丛林深处引的荀六,隐隐听到了荀煜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正想折回去找荀煜。
却又记起了荀煜的叮嘱。
不能现身,除非三哥放出烟花信号。
荀煜倒是想放啊,可特么的他被关在麻袋里呀!
他给自己点爆竹吗?
放个烟花炸我自己?
荀煜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把荀六这个退路堵死的!
孟芊芊揍了一棍又一棍。
“让我相公睡马棚?”
一棍!
“让我相公跪雪地?”
再一棍!
“打断我相公的手?”
孟芊芊踩住荀煜的左手腕,一棍子敲断了他的手掌!
荀煜痛得浑身痉挛,连惨叫都喊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