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赌钱的人中果然有马大光,他白天睡够了,再加上心里有事,所以干脆就在牌桌上消磨时间。却不妨自己家中的老仆找了来,自然惊疑,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多问什么,只问他:“你怎么来了?”
“爷快回去吧!家里有事。”老头儿压低了声音说。
马大光只得起身,向众人说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先玩儿着。”
随着老头儿出了门,到了无人处扯住他问:“大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是怎么出城来的?”
“爷先别问了,小夫人和少爷都随着来了,都在门外呢!只是不好进来。”老头儿说,“等都见了面再说吧!”
马大光果然不再追问,随着他往外走去。
此时天正是黑的时候,那灯笼只能照出去三四步远,身前身后几乎都是一片漆黑。
门房的灯也熄了,马大光和老头儿两个一脚深一脚浅走出门外,正要看车马停在哪里,就猛不防被人扑倒了。
还没等他出声,众人便七手八脚堵嘴的堵嘴,捆绳子的捆绳子,像抓猪一样将他带离了赵王的田庄。
马大光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大光,你的事发了。”差官揪住马大光的头发,用灯笼照着他的脸说。
“差爷,小人向来安善守法,想必你们是认错人了。”马大光哪里肯轻易就范?
宫诩忍不住上去直接打了他一巴掌:“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快说把我儿子藏在哪里了?!”
“马大光,你用不着再作假,我们若是没有十成十的证据,又如何会寻得到你?邵四已经把你给撂了,你趁早说明白,免得受苦。”差官将马大光从马上扯下来。
他手脚都捆着,只能直挺挺摔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摔碎了,好半天不敢喘气。
偏偏当差的穿着马靴,又一脚踏在他腰上。
马大光的腰不好,这些年酒色早已经将他的身子掏空得差不多了。
若是对方再一用力,自己的腰骨怕是都要断。
“差爷留情留情,我说就是了。”马大光的脑子转的还算快,知道就是抵死不说也没什么大用,他只想少受一些苦。
“那就痛痛快快地说,别耍样。”当差的又将他提了起来。
“宫家少爷如今被关在玄妙观后院的地窖里,我同那里的道爷相熟,说在那里寄放些东西,过几天就拿走。咳咳……”马大光说到后来忍不住咳嗽起来,“我带你们去吧!看守他们的是鲁哑巴父子,只听我一个人的。”
这里离玄妙观很近,总共也不到三里地。
赶到那里的时候,东方已经微微泛白。
马大光熟门熟路地敲开了后门,绕过伙房,走到道观的西南角。这里是个菜园子,地窖就建在菜地北边那个小屋里头。
众人进了屋,见地窖盖敞着。
马大光提了灯笼下去,放眼一看,顿时眉头狂跳。
地窖里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