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胡为的死,为自己谋后路。
再是妖刀认主,不惜自封魄识,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能够脱蜕反噬。
现如今,还叫人把刀架在了观主与安安的脖子上,生死须臾。
付与往来恣意洒脱二十余年,第一次如此狼狈痛哭。
“啧!”
“没什么出息啊!”
黎客在窗边讥笑出声,这才真走……
李魆一口口吐着浓烟,说道:“不然就跟着我吧?你现在制不住体内剑气,每日在我这里动动轧药刀、择择药根子,熏陶熏陶,如何?”
老人莫名觉得有些愧疚,试图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动手,是福地里的规矩,我们这些人,只能驱逐,轻易不能打杀来客。”
“而且他也说了,我杀不掉他。”
潸然难休的少年,缓缓抬头,“李老爷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老人一把年纪,自然懂得察言观色。
他一挑下巴,“直说,又有何事?”
“在道上,我有没有机会像他算计胡为一样算计他?”
少年双眸如桃花开蕊,杀意颇重。
“自然是有的,不过要看你自己。”
李魆觉得有些欣慰。
只是以前任妖刀客的身份来说。
他付与,不错,很不错,够有骨气。
“睡一觉,下午就要轧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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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灯笼。卖灯笼。卖灯笼。”
“算命喽!算命喽!算命喽!”
平江街上,人迹寥寥,只两个摊位。
黎客前脚插直稻草靶子,后脚就有一名年轻道人相对支案。
求签筒、玄卦案、风水旗、测字纸笔和问命钱,该有不该有的,都应有尽有。
只要黎客招呼一声,他就拦一嗓子。
招呼一声,就拦一嗓子。
灯笼匠打量过几眼后,即撑膝站起。
他闲步到这名年轻道人的摊位前,微笑道:“少道爷,您我往日无冤,又近日无仇的,这是何必断我财路呢?”
旋即,黎客咬牙切齿又嚼腮。
“断人财路可是如同杀人父母啊!”
年轻道人一脸单纯。
他拨正了头顶的鱼尾道冠,问:“贫道是断的你这一条财路?还是断的你另一条邪路啊?”
“我与李老爷子和姜先生可不同,他们是福地的老人了,而贫道是客人,与你对着干也无妨。”
黎客忍俊不禁,道:“不过寥寥折五境的仙师,还是道家门子,就敢与我大放厥词,也不怕惹毛了我?”
年轻道人实诚却又不乏狡黠道:“堂堂旁门人与左道士的两大行派之首,若是公然在此处打杀贫道,恐怕是每一处洞天与福地都会不容你了。”
“你要试一试吗?”
黎客处变不惊,面无波澜,“好。”
他将身姿侧歪一动,螣如长矛去。
恍然!
一痕青白在此时闹声过隙。
黎客被一只乾坤袖镇杀在原地!
两只红灯笼与一条白幌子齐齐凋落。
“黎客!给我听好了!”
“敢动老子徒弟半分,我就让你七十二条左道大脉崩绝。”
“信不信?”
西天处,福地外。
一名老道人厉声呵斥,欲要驾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