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句出口。
红衣少年一愣,随即瞪瞳如铜铃。
眼看‘付与’手持妖刀如狼毫疾来,却未反抗...
“止境?”
铁光凛,血光飒。
“这就对了。”
胡为恍然大笑,一把搂过付与,“我清楚他们在利用我,但无碍。”
“若无此行,你去不成冥狱洞天。”
“我想让你去到最高处。”
他一句句倾诉……
使丧身在妖刀魄识中的付与,浑身泛起寒颤,一缕幽魂随之消散。
得以脱蜕妖刀反噬!
他仍旧淡然,“一千多的【功】数,足够你想法子续命到冥狱洞天了,拿着离开吧...”
付与不言,怔得浑身苦痛。
红衣少年摆了摆手,轻言无所谓。
他抓破一角衣襟,炼作纳【功】物,递交到付与手中。
割袍断义,也算一场水尽鹅飞。
付与顿然间若失心疯一般!
他用力按住其刀伤,一言不发,只是在身上慌找着愈丹...
却一颗都没有!
胡为越发笑意揪心,将其手腕攥紧,代握着衣襟。
“去最高处看一看吧……”
【功】1800
【德】0
【名】0
付与面挂珠帘两串,看向红衣少年,又看向院观。
千言万语,悉数吞入喉中。
——————
一处名为‘文公’的堂内。
诸子百家齐聚,议论哓哓而起……
六长中的道家与兵家,作为庄国本土门脉,自然是行居主位。
一左一右,如同捍门山峰。
少有的诸家都在堂下落座。
正是在说妖刀之事!
“该当缉杀,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妖刀恶名远扬,如此行事,并不失礼失德。”
“衲言附上。”
无一家不以缉杀为要,便未再谈。
三言两语作一番寒暄。
就在文公堂内行一场换礼送别……
蹊径上。
一名牛鼻子老道与年轻道人并行。
“妖刀已现世,你可以去看看了。”
“究竟是敌还是友,你自己决定。”
“弟子谨记师尊之嘱。”
师徒联袂驾鹤离去……
麓脚下。
诸多的兵家夫子作言,甚至是作誓。
偏偏要与旁家对着干!
随便他们缉杀的心思有多重。
也要力保少年与妖刀。
“乱世当立兵家!”
——————
红衣少年脚踩短靴,头顶斗笠。
玄螭尾行其后。
“怎么了?”
“困了而已。”
“我也有些。”
“明白。”
付与的口气平淡了许多。
他摩挲着越发湿润的掌纹……
曾有两名少年相见恨晚。
打趣着互换了对方的名讳。
‘我叫胡为,意味着胡作非为,要有始有终。’
‘我叫付与,正是只将桑海千秋事,付与槐南一梦中。’
“这不是冤大头吗?”
“不比你的好?”
在当时,他们都是哈哈一笑……
付与站起身来,微合衣襟。
侠士红衣配白马,又赴玉折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