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副将恒常春这样说。
千夫长刘佩章,目光已然狐疑了起来。
说道:“恒将军,吕将军白日里一直未曾出营帐,昨夜营帐之中又传出了打斗的声音...许多士兵都听见了!该不会是.....吕将军出了什么事吧?”
此问一出,其他将士,百夫长千夫长,亦是面露猜疑。
这却是把恒常春问得有口难言,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怒喝道:“刘千夫长,你怎能说这种话?”
“吕将军乃是大将,是化劲高手,他能出什么事?”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否则军法伺候!”
显然,副将恒常春有些急了,可这更加深了大家的猜疑。
这时。
主帐的帘子,忽然掀开,一道魁梧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其身上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臭味。
不是大将吕超,是谁。
吕超声音响彻,喝道:“本将在此,有什么话,你们便说吧?”
“前日,被那秦宇小儿算计,洒了本将一身臭水,大家莫要见怪。本将不出营帐,也是怕恶了大家....毕竟这味道,属实难闻。”
此时的吕超捂着口鼻....遮掩了面目。
大家也都以为他是觉得太臭,才如此的,所以都稍稍心安。
“刘千夫长,你有事吗?”吕超喝问,眼神中透出一抹凶厉的光芒。
刘佩章身体一颤,忙道:“属下无事....只是担心将军,既然将军没事,属下便放心了。”
实际上,千夫长刘佩章想的是——若是大将吕超有事,他便早做打算,收拾收拾跑路,不然白白丧了命,可不是他想要的。
而如山一般伫立在那的吕超,则煞有介事的吩咐道:“这几日兵营里的事,皆有恒将军来管,你们无事莫要打搅本将!!”
旋即,又安抚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被那寿县之兵吓怕了,但是....不出两日,咱们江宁郡的援军便会到来,届时我等困境可解....亦可攻击那秦宇的兵马,到时西凤郡可定也!”
“尔等也会是有功之臣,会得到府主大人的重赏!!”
说罢,吕超哼了一声,喝道:“既然无事,便都去忙吧....恒副将随我进营!!”
片刻后。
这帮江宁郡的兵马,便都各忙各的去了。
而刚回到营帐....大将吕超便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幸好被其身后的副将恒常春搀扶住。
见吕超浑身无力,嘴角淌血,双目无神,恒常春忙道:“将军,您再撑撑....咱们江宁郡的兵马很快就要来了....大将军定有办法为你解毒。”
可大将吕超微微摇头,苦笑道:“不成了....毒已入脏腑。那日中毒后,我朝那个谷阳动用了真气内力,方才又吊着最后一丝真气,苦撑....而今已毒入骨髓,神仙难救!!”
吕超的手紧紧扣住恒常春的臂膀,嘴唇翕动,喘着粗气道:“这边的人马就....就交给你了...死战!莫要投降....”
“是,将军,我知道了。”副将恒常春坚定道,“死战,不投降!!”
吕超笑着,手胡乱在空中一抓,呼道:“我好像看见我儿....元宝儿....在朝我招手了!”
下一刻,瞳孔忽然放大,大将吕超,卒!
而他口中的“元宝儿”,是他的儿子,只是刚出生还没几个月,便夭折了。
抱着将军吕超的尸首,副将恒常春泪目。
他追随了吕超十几年,不光将其当成自己的上司,更是战友。
而今,老将身死,他心悲凉。
但,他还是将吕超的眼皮,拂上,把人弄到了床榻上,用被子轻轻盖好。
郑重道:“将军放心,我江宁郡儿郎,不是鼠辈,定然会死战到底的!!”
.......
翌日清晨。
薄雾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