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金起在战斗!
邵涧幽在战斗!
朱木石在战斗!
所有人都在战斗!
没有一个闲人!
警卫员邵科里右手食指、中指炸掉了半截,血在流。
没有退,继续战斗!
敌一波冲锋被打退!
……
敌二波冲锋被打退!
……
有战士负伤,轻伤者继续战斗,重伤者救护安置。
重伤者的救护安置,这是指导员郑林昌的任务。
对着伤员,他口中有低吟的歌声:
起来同胞们,起来和鬼子们拼!
他杀死我们的同胞,他烧毁我们的村庄……
……
只有点头,只有拼,才能争取生存。
……
这歌声,虽然很轻,却穿透战火清晰的传给了战士!
这歌声,传递的是坚强。
这歌声,传递的是必胜的信念。
敌人又退了!
这是敌人的第三波冲锋。
华金起心中默念。
三波冲锋,一波连一波,不给人以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在等!
等敌人的第四波冲锋。
只是第四波冲锋迟迟未到。
他知道,敌人的第三次进攻已被瓦解。
华金起举目扫视,所视之处,没有一处房屋再是完整的。
很快,敌人的第四次进攻将会开始。
华金起开始巡视,拖着他的伤腿。
人员必须重新配置,有伤员则必有缺口,有缺口则必须堵上。
华金起给两位战士指了新的位置,新的任务。
两战士刚转身迈步,一发炮弹落下,恰就在两战士面前。
“糟了!”,华金起一声喊。
“咣”!
一声响,立时一股浓烟冲腾而起!
气味刺鼻,华金起立时头晕眼花,且胸痛气闷,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干咳不止。
不好!毒气弹!
华金起知道毒气弹的厉害,他立时想到了一个土办法。
这个土办法兄弟部队不止一次使用过。
虽然不雅,却是实用。
身上有毛巾,华金起一把拽出来,小便急忙淋在上面,立刻捂到嘴上。
果然,效果奇佳。
华金起传令下去。
所有战士、干部如法炮制。
沉寂!
这是敌人三次进攻外加毒气弹战的失败标志。
这边欢快的气氛慢慢升上来,战士们开始有说有笑:
配有火炮的鬼子精锐也不过如此!
说笑的过程还不忘在墙壁上掏射击孔。
是射击孔,也是观察孔。
八班长王厚田卷着烟说着话:“小鬼子半天没动静了,想必是祷告天皇保佑吧!”
说罢这句话,向那射击孔中便看,只见一个指挥官,肥头大耳的,举着个望远镜,正朝这边看呢。
王厚田乐了:“呵呵,这可是个好靶子,看我送他上西天。”
只见他把手中半卷的烟向地上一掷,抬起枪来,略瞄得一瞄,手指动处,“叭”的一声响,对面日本军官应声而倒,望远镜扔的老远。
王厚田又笑:“好,小日本坐着不花钱的子弹头,回国回国的喽!”
身边战士被他这一句惹的哈哈大笑。
一位战士说道:“班长,这是好买卖,我也来凑个热闹。”说罢,凑到射击孔中看了看,嘴里叨唠着:“看我的,我也送他回国。”
果然,随着枪声,又一名鬼子倒地。
由此,其他战士纷纷效仿,一时间冷枪杀敌数个。
突然间敌方枪声时起,日军子弹只在射击孔处转悠。
王厚田骂道:“王八蛋,这回想起来了。”
华金起皱皱眉,知道不好:从这射击精确度来看,敌方是动用了狙击手专打射击孔。忙的让人通知各位战士:注意身体不要对着射击孔,如果要观察时,速度要快,一定要防备敌人的冷枪。
敌人时不时的冷枪,效果确实不错,王厚田的射击孔敌人盯的尤其的紧,王厚田一直被压着,他只能伏在射击孔下等待时机。直气得他脖子上的表筋直跳,嘴里不停的骂:“奶奶的小日本,真可恶……”
突然间他猛的站起身来,就在此时,敌人的子弹骤然击中他的胸膛,他圆睁了双眼倒在血泊之中,再没有醒来。
华金起找到郑林昌:“指导员,咱们这样被倭鬼们的狙击手压住,可不是个办法,想个法子破了这一招。”
郑林昌直挠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没招,开个诸葛亮会,议一议。”
一语提醒了华金起,急忙招来几个平常头脑活络的战士,你一句,我一句的,渐渐有了眉目:以神枪手对敌狙击手,诱敌先开枪,我神枪手旁观,趁机猎杀!
按照布署,便有战士用木棍挑着军帽,在射击孔上下左右的,时不时晃动一下,果然敌狙击手开枪,我一旁神枪手早已准备多时,在敌狙击中断的一刹那,火速出枪射击,一枪而中!
战士们士气大振,继续依法施为,没多会竟射杀敌十余个狙击手。
我方几个神枪手与敌人一时僵持在射击孔上,而其他战士便休息、闲聊。此时邵涧幽与朱木石巡视过来,询问伤情,安慰战士。
这个时候一位年轻的伤员战士突然说道:“邵副支队长,我们还想听你讲故事。”
他这一说话不要紧,身边有两位战士也跟着起哄。
邵涧幽笑了笑说道:“讲故事?应当,应当,等我们突围之后,想听多少我都讲,现在吗……,我很忙的。”
那个伤员战士撇撇嘴:“突围出去,你更忙!见不着你!”
邵涧幽闻言,颇觉尴尬,这才发现自己话中也全是推脱之意。邵涧幽又仔细看了看这位战士,只觉他眼生,叫不上名来,略一思索,已有了计较,当即问道:“杨庄战斗你参加了没有?”
那位伤员战士把个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
邵涧幽笑了,向随后慢慢赶来的华金起说道:“你伤的也不轻,你就别乱走了,这里还有我和朱政委呢,你把杨庄战斗说给他听。”
华金起笑道:“好,我就讲给他李风山听。”
邵涧幽这才知道这个战士叫李风山。
待朱木石与邵涧幽走了,华金起说道:“李风山,这个时候你胡捣什么?”
李风山呲着牙坏笑着说道:“中队长,我可没叫你讲,你要不想讲你就不讲,待邵副支队长再来的时候,我还让他讲。”
华金起白了他一眼:“怕了你了,也好,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讲讲杨庄战斗,算是慰劳你了,也算慰劳慰劳我自己。”说着话指了指自己那条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