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父亲说过五种修途中,诡术是最弱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徒儿,剩下的交给你了。”皇甫邪说道。
季风点了点头,抬起拳头便是狠狠地砸在几人脸上,淤青顿时浮现。
“小子,他们手中拿着刀。”皇甫邪盯着季风,沉声道:
“他们是想要了你的命。”
季风怔了怔,沉默不语。
虽然纨绔,但他从未做过欺民霸市的事,更是从未动过杀心。
皇甫邪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手指一动,空气中横七竖八的丝线顿时消失。
悬于头顶的长剑突然落下,季风面露惊恐,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你的仁慈,换不来他们对你的宽恕。”皇甫邪开口间,淡绿色丝线再次出现,将长剑定格。
说话间,季风周围的几人皆骤然倒地。
他们表面没有丝毫伤痕,但气息已然断绝。
季风愣住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别人死在自己眼前。
他内心极度震荡,双眼惊慌,好像自己犯下了极大的罪孽。
皇甫邪朝着季风走去,强行将他从惊恐中拽出,拉着走向剩下的那个男子。
“仁慈是人生路上最为致命的危险,它会于无形间葬送你的生命。”皇甫邪说道。
被定格的男子目睹了刚刚的一切,面容上流出了冷汗,看向皇甫邪的眼中满是惊恐。
他也曾杀人如麻,但从未想过有今日,此时也体会到了死在他刀下之人的心理。
一根丝线出现在季风面前,连接着男子的心脏。
皇甫邪说道:“握住它。”
季风依旧没有缓过来,面容呆滞,略带惊恐。
他动作迟缓地抬手握住眼前的淡绿色线条。
“拉动它。”
季风知道这一拉的结果,看向皇甫邪轻微地摇了摇头,表示下不去手。
这时,一根丝线缠绕在季风手臂的关节上,拽着他手臂往后移去。
随着男子身体一颤,便是僵硬地倒了下去。
季风彻底呆住,双手甚至在颤抖。
他,杀人了!
皇甫邪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摘下葫芦喝酒。
他的做法对于季风来说或许残酷,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在季风成为他徒弟的那一刻,在他将惊鸿交给季风的那一刻,季风就已经成为了许多强大修行者的目标。
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他就得狠辣一点。
所以,他必须要逼着季风走出第一步。
本来他可以让季风循序渐进地走出这一步,但他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想要季风的命。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他也就顺水推舟。
再者,学医,就必须要做到果断。
等季风平复下来,皇甫邪将葫芦递出,说道:
“有些事,会像狗皮膏药那样黏上你,躲不掉,只能清理。”
“果断一点,狠辣一点,你才能走得长远一点。”
季风此时的内心还在翻腾,接过葫芦,咕噜咕噜地喝了不少。
他想以酒来麻痹此刻悲悯痛苦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