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清哭笑不得,至于吗?
这些匠人大多有些许修行,虽至多不过锻体或者元士初期,但做起事来动作麻利,力气也大。
换成前世需要各种工具,或者不少人才抬得起的木材,他们一人就扛着上了房顶。
只花了一日,倒塌的房屋和院墙就重新立了起来,顾元清也就搬了回去。
九日之后,除了那几座大殿未修复外,其余居住的院落皆焕然一新,北泉山仿佛恢复了往日的风光,再不复之前的废墟模样。
“这就是朝廷的力量,看来这個世界的王朝也有基建狂魔的潜质。”
顾元清躺在院中,有些惊叹,只是到如今,他依旧不知道突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到第十日清晨,工匠皆下山而去,整个北泉山又变得空荡起来。
连日的热闹,忽然变得这么清静,顾元清颇有些不习惯。
“两位军爷,我看山中的人似乎已经走了,可否让我出去走动一下?”
站在院门的二人头也不回一下,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这不应声,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顾元清言罢,举步就往院外跨去。
锵!
腰间长刀被二人拔出,同时回头,目光冷冽,仿佛在说,你再往前跨出半步就要动手。
顾元清眉头一挑,可想了想又收回了脚步,他返回院中,一只手提着茶几,一只手提着椅子来到大门口前摆下。
随后端了一壶茶水和茶盅,拿了往日存下的干果,往桌上一摆,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院门口,一边还道:“既然出不去,那我就在这院门口坐着看看风景没问题吧?十多天待在院子里,什么都看倦了。”
门外的二人默然,只要不违军令,他们自然不管,只静静站立,运转功法打磨元气。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顾元清的兴致。
“诶,两位军爷,你说这北泉山几十年来,也都这样荒着,突然大兴土木,所为哪般啊?”
显然不会有人回应他。
顾元清喝了一口茶:“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依旧无人回应。
他往嘴里喂了一枚干果:“还是要来什么人?”
院中安静,只有他吃东西的声音。
“这些事儿不能讲吗?那我们聊点其他的,京都的怡红院你们去过没?听说那里的头牌叫白牡丹,现在还是不是她?”
“好想喝醉仙楼的琼玉佳酿,还有那八大菜,一年多没吃过了,特别是那蜜汁烤鸭,想想就流口水。”
……
“晋西道的有个小曲儿叫桃花笑,那一个好听,要不我给两位军爷唱一唱?嗯,月儿在手中开呀怀儿笑,云儿在……算了,唱不出那味儿,要不我唱首歌给伱们听听吧。”
“咳咳!”顾元清清了清嗓子:“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
他唱得很投入,可显然对自己的唱歌的水平心里没什么数,本来好听的歌曲像是鬼哭神嚎。
至于说,在这异世界,完全没听过此类歌曲的人耳中,就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自己身上割,痛入骨髓,又像是一群蚂蚁在心尖儿上爬,浑身难受。
两位军士拳头紧握,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