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他们消失在黑夜之中。
城墙角落,一处人影看着两人离开,也缓缓消失。
等到阿辞到的时候,战况正值激烈。
李盛年被打的节节败退,一向都是以进攻为主的他,现如今只能不断地防守,攻击他的人很多,起码得是一个小队的人,那些人手段狠冽,红木面具露出上扬的狐狸眼睛。
突然间,一个身影突然冲出,一脚踢在李盛年的胸膛,他翻身重重落在身后的石头上,石头顿时被激地四分五裂。
李盛年捂着心口,挣扎地爬起。
双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他的眼底逐渐猩红,像是下一秒就会涌出鲜血出来。
那人明显是想让李盛年毒发,然后趁机要了他的命。
那人一身玄衣劲装,身姿挺拔,手中握着双刃弯刀,一步一步走向已经毫无招架之力的李盛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抬起手,挥下弯刀时,一道黑影突然窜出。
紧接着的是他身后的手下纷纷在黑影黑雾中挣扎,随即倒地死亡。
那人也是明显愣住,但是杀死眼前的人更是重中之重,他不能再犹豫,哪曾想刚要挥下,身子便是绵软无力,膝盖酸软间,半跪在地后,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盛年。
那眼神充满着不甘心。
甚至于,当他被重创在地后,也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带走李盛年的黑影。
“主上,主上,今夜不宜恋战,你中毒了,需尽快解毒。”
阿辞带着李盛年跑了好久,确保他们没跟上来,才松了口气,她很是干脆地扔下李盛年:“手抽筋了,手抽筋了。”
乌瑰飘在身后,看着李盛年的情况,随后对正在因为抽筋而上蹿下跳的人说:“李盛年现在情况很不好。”
阿辞听完后,半蹲在他面前,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儿吧?喂。”
李盛年半死不活地微眯着眼,阿辞更是蛮力地扒开他的眼皮,他的瞳孔时而涣散,时而清醒,眼底是一片赤红着,她转而掐着他的脉。
杂乱无章。
气息混乱,体内的灵气四处冲窜,恨不得顶破他的身子。
她拧眉,二话不说,拿出一瓶药就给他吃了下去。
乌瑰见了一惊:“不是,你当喂饭呢?这可是毒药!”
阿辞说道:“他体内的毒比我的毒还凶,不给他以毒攻毒,还能怎么办?上一次解药他居然没吃?”
乌瑰问道:“他身边的人也没来救他。”
“对,按理来说,阿左不会是不护主的人。”
随后,就见阿辞朝着乌瑰抬手,乌瑰了然,也搭在她的手心。
青色和莹白之光相互融合,随而阿辞直接化掌用灵力将李盛年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那毒太过于凶猛,甚至知道了这丝灵力是来驱赶它的,它便更往李盛年体内钻去。
这样下去,迟早得到妖骨处不可。
李盛年嘴唇开始泛青。
面如死人。
阿辞:“这个毒太诡异了,现在无法将它逼出。”
“那怎么办?”
“它不是想躲着么,那我就把它封起来,能缓解一时也是极好的。”
乌瑰看到了李盛年的脸色,对阿辞说道:“李盛年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阿辞再次运灵力,好不容易将体内的毒全部堵在一块,随后她便将它们全部封起来,让毒不再他体内流窜。
她放下手后,李盛年浑身虚弱,身子绵软向后倒去。
阿辞抱住他,探着他的额头:“还好,还好,不烫了。”
李盛年全身染着血色,就连脸庞上都挂着血珠,汗涔涔的额发,惨白的脸色。就这样靠在阿辞肩头,鼻息微和,看上去该是睡着了。
阿辞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李盛年。
乌瑰不由得唏嘘道:“这李盛年还真是福大命大,受了伤尽管找你就好了,你还不收诊费。”
阿辞这时一听,立即收起自己刚刚不合时宜的情绪,直接把李盛年推开。
李盛年根本没有了意识,直接倒在草丛之中。
乌瑰诧异:“你就这样水灵灵地把他推开了?你还真能是狠心。”
阿辞起身,拍了拍手:“你善良,你善良就自己想办法把他回去呗。”
说完,就负手走了。
乌瑰无奈,也只好再次穿上李盛年的身。
跟在阿辞后面。
回到城中时,已经天亮了,一宿没睡的阿辞,眼下尽是青黑,她轻撑着头,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着,双脚交叠,耳朵听着阴司的汇报。
“我们查出,当日李大人去栎阳城的路上就遭遇过伏击,但是没成功,李大人到了城中后,继续调查着少女失踪案,不仅如此,他还在追查金山的下落。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伙人,也在追查着金山,但似乎与李大人有些过节。”
阿辞疏懒开口:“火狐族的人?”
阴司回道:“是,他们在栎阳西郊外伏击射杀李大人,李大人以及亲信,全军覆没。”
听到‘全军覆没’时,阿辞缓缓睁开眼睛,她眸色冷冷:“全军覆没?”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疑惑以及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带着几分蔑笑。
阴司微微低眸。
“查清楚为何火狐族的人和李盛年之间的过节了么?”
阴司继续汇报:“听说西荒李氏打算起兵造反,妖尊一怒之下攻打了西荒相继五城,李氏为表决心,弃城投降。”
阿辞放下手,眉宇间是思索:“攻打之事是何人挑拨的?”
“三王。”
她嘴角扯笑,果然是他。
“证据也是元川途拿出来的?”
阴司:“是。”
阿辞心中不禁冷笑,三王拿出的能是什么好的证据,诬告倒还不错。
三王的人已经和火狐族的人联手了,现在恐怕他只想在火狐族的帮助下,夺得西荒。
从而吞占其它四荒,然后再一统四海八荒?
三王现在的野心还不止炙汐域了。
这个难看的蠢货!
元川途想要西荒,可她就偏偏不遂他愿。
“你去查一下,李盛年身上的毒是谁下的?解药在哪儿?”
“是,属下这就去。”说罢,阴司一顿,拿出一封书信,“主上,这是祭司给您的信。”
阿辞接过:“这祭司还真是个大忙人,宁愿写信都不愿意与我见面。”
阴司不敢多言,继续传达着祭司的话;“祭司还有句话要属下传达给您。”
“说。”阿辞拆着信件,眼都未曾抬起半分。
“关中危险,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