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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争相应募房卿惊(第2 / 2页)

段达是洛阳留守朝中的首位大臣,责任重、压力大,尽管此战有克胜的信心,但该需交代刘长恭、房崱的话,他仍是得说,乃等这些从军的各家子弟都应诺后,他又叮嘱刘长恭、房崱了一句,说道:“已传圣上旨意,令裴仁基等部出汜水,自西掩击瓦岗贼众后。裴仁基久经沙场,骁健能战,张须陀之余部精锐,今且皆在其麾下,长恭、房君,你们到了兴洛仓仓城外后,可先与裴仁基联络,将具体的进战战法议定下后,再做进战。”

段达和皇甫无逸一样,也是北地人,家在武威,是出自武威段氏,——汉末时两位名将,一个皇甫嵩,一个段颎,皇甫嵩是皇甫无逸的祖辈,段颎则是段达的祖辈,段达亦将门之后,他善於骑射,体貌也着实雄魁,但在用兵上,他称不上名将。

在讨魏刀儿部前,段达奉旨,还曾讨过已投翟让的郝孝德部,及已被杨义臣歼灭的张金称部,但他不够果决敢战,结果却非郝孝德、张金称等的对手,数为张金称等所挫,亡失甚多。郝孝德、张金称等都很轻视他,戏称他为“段姥”。最后还是靠了杨善会的计策,才打了胜仗。

其后,又於讨魏刀儿部时,他虽起先打了场胜仗,却因魏刀儿等部势众,隋军士气不高之故,他又犹豫怯战,不能因机决胜,只持重自守,遂致顿兵馈粮,多无克获,更被时评以为怯懦。

对於段达过往带兵打仗的经历,房崱再清楚不过。

即便房崱此前没有过军旅的经验,可你这么一个怯懦之人所交代的话,有甚可听的价值?

但毕竟段达是留守朝中的首臣,隋室的两朝元老,不以其交代为意的态度,房崱不能流露出来,他便微微笑着,随着刘长恭,一起应道:“谨遵明公之嘱。”

肚皮里,房崱少不了的却忍不住想道,“瓦岗贼众的情况,打探得明明白白。尽管靠着仓粮,募集部曲,现号称十万众,可部无约束、军无甲械,老少妇孺杂居纷乱,相附翟贼的诸盗之中,还不时有自相火拼者,说是乌合之属,半点不错!今我王师两万余,器械修整,旌旗钲鼓甚盛,国子三馆学士、洛阳贵胜亲戚争相来募在军,将有虎贲之勇,谋有如雨之士,以此往讨乌合之群盗,一战焉可不胜!段公却还有这如此交代,……‘段姥’之号,不为虚也。”

——何止段达等认为此战必胜,洛阳士民也都是这般认为,因乃前时募兵之际,洛阳士民争来应募,便连国子三馆的学士、贵胜们的亲戚也都皆来从军。段达、皇甫无逸等刚才专门叫出来,嘱命要谨从刘长恭、房崱军令的那些他们各家的子弟,即是“贵胜亲戚”中的部分。

房崱的腹诽,段达自是不知。

交代罢了他两人,段达与元文都、皇甫无逸等随之观台下的官兵演练了几个阵型,耳入鼓声震天,眼见步骑荡尘,又见应募在军的那些鲜衣怒马的贵胜亲戚或在各军阵前、或在台下四周,尽是昂然英气,士气十分振奋,段达等各是满意,对此战取胜之信心,众臣亦就更足了。

便传杨侗旨意,犒赏三军。

傍晚时,段达等离开城郊,还回洛阳城中。

杨侗在宫中等之已久,段达等入宫觐见,将检阅见到的场景,禀与了杨侗知晓。

见段达、元文都、皇甫无逸等个个保证,此一往讨瓦岗贼众之战必定克胜,杨侗多日来的焦虑、忧心,稍微得到了缓解,眉目如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点笑容。

两天后,第三天上午,刘长恭、房崱辞拜过杨侗、段达等后,率引步骑兵马共计两万五千余,便出洛阳兵营,沿洛水西北而上,开向百余里外的兴洛仓仓城。

当天下午,兴洛仓仓城、巩县东边的汜水县外,裴仁基也开始集合部队,准备出发。

——刘长恭、裴仁基两部已约定好了在兴洛仓仓城南会合的日期,洛阳离兴洛仓远,汜水离兴洛仓近,故而裴仁基部不必着急启程,可先等在上一两天。

却说刘长恭、房崱率引王师,一路行来,旗帜鲜明、衣甲夺目,两万多的将士、数千的民夫,沿着河道拉出十余里长的队伍,惊动得沿途百姓飞奔相告,成群结队地拥攘远望。

行军数日,到了巩县境。

是夜筑营,作些休整,刘长恭遣派斥候,往去仓城打探瓦岗贼众的动静。

一夜无话,翌日早上,斥候疾驰还回。

瓦岗贼众已出仓城,在东边十几里外的石子河东聚集。

闻得此讯,刘长恭忙请房崱等前来计议。

房崱才刚睡醒,打着哈欠听完刘长恭的转述,睡意顿消,脸色顿变,说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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