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大喜,顾与贾雄、单雄信、徐世绩等人,赞道:“洛阳现驻兵数万,诚虎穴也,而叔方兄胆气豪壮,却亦虎胆!”端起酒碗,站起身,说道,“叔方兄,为你的虎胆,俺敬你一杯!”
裴叔方脸皮很白,得了翟让此赞,却是不红,他谦逊了两句,将酒端起,一口喝下。
翟让请他就坐,自亦坐下,说道:“蒲山公,打探洛阳消息此务,就托与叔方兄了。洛阳以外,尚有汜水。张须陀的余部如今尽归裴仁基,裴仁基号为名将,且比之洛阳,汜水离兴洛仓更近,此处的敌情也很重要。未知蒲山公以为,汜水之敌情,宜择谁人往探?”
李密也已有人选,答道:“前攻杀张须陀一战中,张须陀帐下的将校颇有降密者。密愚见,可从其中择一两人,遣往汜水,打探裴仁基部的动静。”
“……从降将中选一两人?蒲山公,能放心么?”
李密笑道:“明公尽可放心,密敢派他们去,就有把握他们会能给明公探来消息。”
“不会把你我卖了?可别反将咱们瓦岗义军的虚实,告与裴仁基知了呀!”
李密笃定地说道:“明公请放宽了心就是,反而将我瓦岗义军给卖了,绝对不可能。”
回想打张须陀、攻兴洛仓,李密可谓是“料机如神、算无遗策”,翟让想了一想,见他这么有把握的样子,便不再过多担心,抚须笑道:“公既这般有把握,那就从公之意!”
却席下李善道,在翟让、李密对话的过程中,一直在悄不作声地关注李密、翟让,这时也看到了李密如此笃定、有把握的模样,不禁心中暗叹:“击破张须陀部才几个月,察李密神情,竟是已将张须陀部的降将收服。闻李密治其营,自身俭朴,食不重味,所得财货,一概不作自留,悉赐麾下,对一般部曲已然如是,料对此辈降将,更是推心置腹,此真有光武之风也。”
李密说道:“明公若是允可,密明天一早,就分劳叔方兄等,往洛阳、汜水等地去了?”
“好!打探消息此务,俺就尽托与蒲山公矣。”
李密说道:“明公放心,密定不负明公所托。”顿了下,这个话题已经说过,他转过话头,说起下个话题,说道,“明公,一则,是打探敌情,再一个,就是军师适所言之,明公意取巩县。明公此意,密实以为,乃应对官兵来犯之上策。敢问明公,打算何时往取巩县?”
“俺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公是何意?”
李密赞同说道:“明公之意甚是,确是越快越好!兴洛仓被我军一鼓克之,料巩县城中现必慌乱,现若便遣兵往取,取之易也。”
“好!那就明天,就遣兵往取巩县!”
李密等了一等,不见翟让问自己,遣何部往取巩县为宜,心知他应是已有计议,就问道:“敢问明公,明日往取巩县,不知明公打算遣派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