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二十余里的一个大粮仓!
其内共建了三千个粮窖,每个粮窖各储粮八千石的一个大粮仓!
统总储粮,理论上达到了二千四百万石之多的一个大粮仓!
折合成后世的计量单位,这二千多万石储粮,就是三十八亿零七百多万多斤的粮食!
李善道虽有前世的见闻,比之翟让等可谓见多识广,然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他也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粮食,如果堆在一起,会有多高?会不会比北边的邙山、比西南边的嵩山还要高了?这么多的粮食,够当下整个帝国的百姓吃上多久?他所能知道的,是从徐世绩处听来的,大业五年时的帝国户数,计九百零七万户,四千六百多万口,其中缴赋税的课户约五百多万户,以“丁男一口,租粟三升”的赋税标准算,帝国每年所能收到的租粟,大约亦即二千多万石。
一个粮仓,储粮的数目达到了整个帝国一年的租粟收入之数!
除了想说一句“他妈的”,以表示一下於下的这种无以形容的心情以外,李善道无别话可说。
当然,二千四百万石,是理论上的兴洛仓的储粮数。
实际上会有多少储粮,这个数字,现在还没统计出来。
但料之,除掉损耗等等之外,即便没有两千四百万石之多,也不会差上多少。
站在仓城的墙垣上,向外望之,是邻着仓城的近壑、远山,向内望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座座粮窖。每座粮窖储粮八千石,折以后世的计重单位,即一百二十多万斤,这总计的三千座粮窖,每个都占地甚广,高大雄伟,极目望之,就像是一座座的小山丘。只不过这座座小山丘的里边,不是土,是米、是粟。李善道背着手,感受着已然变暖的春风,叹了口气。
高丑奴、高曦、秦敬嗣、陈敬儿、张怀吉、李良等皆在他的左右。
李良问道:“阿父,半天就打下了仓城,这是大好事啊,缘何叹息?”
“你不知道。”
李良问道:“敢问阿父,良有何不知?”
“老子的这声叹气,是高兴的叹气啊!你们看,这仓城里的座座粮窖,仅仅是粮窖么?”
李良问道:“不是粮窖,阿父,还是什么?”
“这是一座座的米山、粮山啊!这是蒲山公所说的‘百万之众’啊!他妈的!阿奴、丑奴、沐阳,诸位老兄,两千多万石粮啊!半天就被咱打下了?我不瞒你们说,我现尚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