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小雨在昏暗的破晓忽至,林眠被雨声吵醒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起身走到在边云起房间,爬到书追上的窗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渐渐往下滑,把手指放在木窗缝隙处还能感受到刺骨的冷风,林眠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远处被寒风吹着的大树,思绪渐渐放空她就保持着个动作许久。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林眠挺直腰背稍稍活动了一下。
书桌上立着的书被林眠撞倒,林眠扭头看着书桌上的书——《在细雨中呼喊》
那是张锦留给林眠的遗物,林眠伸手拿起那一本书,通体黑色看着就很压抑。
林眠随手翻了翻,第一页写着一行黑笔字:“死亡不是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
她翻回了书的封面仔细看了看又翻回去,这行字的笔墨很新是刚写没几天的。
她往后翻了翻看见夹在书页里面的一张纸隐隐约约沾染着墨迹她小心翼翼的把纸展开。
张锦秀丽的字迹赫然显现在林眠眼前:
亲爱的眠眠,当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已经边成天上的星星了。
还记得鎌仓物语里的话吗?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占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着哪里是悲剧,这是团圆。
所以啊我的宝贝女儿,外公外婆在月台等着我呢,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妈妈了,原谅妈妈的自私。
妈妈希望你不要记恨哥哥,是我们对不起他,当时哥哥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妈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用来还债了。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考个好大学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呢。
张锦
林眠狠狠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片猩红。
春寒透骨,此刻远在燕京的边云起正在训练场加训,大后天就是全国消防技能大赛,每位选手都处于全封闭训练状态。
少年穿着训练服在练习赛道上飞驰着,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在队列中的队员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边云起,出列!”队伍外传来后勤队长张哥的声音。
边云起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出赛道小跑到老张面前。“班长你找我?”汗水顺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落。
老张不做声点点头默认,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边云起面前,脸色有些凝重。
“你家出事了,给你批两天假处理完回来。”
边云起没反应过来,在老张凝重的目光下结果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三十个未接电话,全是林眠打的。
“去看看消息。”老张发话。
边云起打开消息栏就看见林眠的消息,一条最为刺眼的消息“哥哥,我没有妈妈了。”
时间停留在十五天前,此后林眠再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一股慌张感瞬间蔓延全身,边云起反应过来迅速给林眠打电话,希望这只是林眠想让自己回她消息的幼稚行为。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在拨......”
老张看出边云起脸上焦灼的神情,抬手拍了他一下呵斥道:“还在这发什么呆?快点回家后天赶不回来等死吧你!”
“是!”边云起朝着老张敬了个礼后飞快的跑回宿舍换衣服,这回他把手机的声音开到最大。
他买了最后一班的动车票,出了车站后已经是凌晨三点街上除了昏黄的灯光与寒风再无其他东西。
边云起蹲在大街上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一番折腾下来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边云起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大铁门前。
两年过去,铁门微微有些掉漆看起来有些旧了。
他记得走之前这铁门还是新的。
最后边云起从围墙外翻进院子,踩着那颗桂花树翻上二楼,动作行云流水。
二楼的房间漆黑一片边云起摸着黑扑倒床上,觉着身下压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以为是林眠把她毛茸茸的大耳朵狗玩偶丢他床上了。
啧,有点硌得慌。
他挪林挪身子,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下一秒他猛地抽搐了一下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我靠!”边云起痛的摔下床,捂着小腹。
头顶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灯光照亮小房间。
边云起眯着眼睛看到躲在门口的林眠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微微泛白的唇扁着,微微下垂的眼角略带惊恐,漂亮的眼睛浮着一层水雾。
看着林眠这幅样子窝在肚子里的火突然就发不出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手机没电了?”边云起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林眠面前,俯身和她平时。
林眠微微低着头警惕的看着边云起,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说话?”边云起微微皱着眉头。
就照刚才他压在林眠身上的事说,这小崽子肯定开骂了。
林眠依旧不说话,手往身后藏了藏准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