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苍狗转眼就到高二的寒假。
林眠渐渐长开,一双眼眸清列明媚像是清透的泉水一般,娇俏的鼻子微微有些下垂的樱唇又纯又欲。
长长的头发永远都扎着高高的马尾,就是不怎么爱笑。
永泰县的冬天冷的离谱,屋外的野草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到处都雾蒙蒙的。
除夕那天张锦和往年一样在寺庙祭祀,林眠躺在床上右眼皮直跳,跳的她一阵心慌意乱。
她烦躁的捂住右眼皮停了一下放开。
突然楼下传来大铁门急促敲打的声音,林眠以为是张锦忘记带钥匙了,急匆匆的跑下去开门。
“眠眠,快跟我走!”
隔壁的张大婶焦急的拉住林眠的手,眉头紧锁。
林眠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感觉到张大婶握着自己手力气之大。
事情隐约有些不对了。
“张婶……是,是不是我妈出什么……”
林眠红着眼眶看着张大婶着急的脸,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妈妈在祭祀的时候突发旧疾,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去看看。”
张婶拉着她快步走到自己的电动三轮车上。
林眠整个人直直的定住脑子一片空白,一股莫大的恐慌感从内心深处迸发,蔓延至全身紧紧束缚住她。
勒的她喘不过气。
刺骨寒风吹打在脸上,像刀一般划过林眠白嫩的脸庞。
她拿着手机下意识就拨通一个电话,电话拨打了许久依旧是关机状态,林眠坐在三轮电动车上。
一双眼眸失去往日的清冽与明媚,那双眼眸被泪水占据发红的可怕。
除夕县医院冷冷清清,女孩呆呆坐在手术室门口蜷缩在一块,直勾勾盯着手术室门口上“手术中”三个刺眼的红字。
周围的空气想凝固住了一样。
突然手里的手机颤动了一下,林眠机械的咽了下口水活动了一下被冻的红肿的手接了电话。
“喂,小许。”
五个小时她滴水未进,现在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带着重重的鼻音。
那边没说话,只有白噪音。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传来许哲宣急切的声音。
“你在那一层我找不到你。”
林眠听到许哲宣声音那一刻鼻子一酸留下两行清泪。
“八层的手术室门口。”
“好,我马上上来别乱跑。”许哲宣挂掉电话。
林眠低头看了眼手机,微微动了动唇。
“林眠!”外面传来许哲宣急切的声音。
林眠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拐角处忽闪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穿着黑色棉服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
少年手里提着袋子,急切的朝她的方向跑去,看见林眠被冻红的手皱了下眉头。
把带子放在椅子边上半蹲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替她套上。
看到许哲宣蹲在自己面前给自己套手套那一刻林眠没出息的哭出来。
很多年以前边云起也这样给他带手套,还笑她一到冬天手就肿的和鲜冻猪蹄似的,又红又肿。
“小许……”林眠哽咽着,擦自己这自己脸上的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蹲在女孩面前的许哲宣听着女孩狠厉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
起身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很多了。”
林眠紧紧抱着他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许哲宣感受到林眠抱着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哭到最后林眠已经哭不出眼泪,坐在椅子上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吃饭团吗?你最喜欢的口味。”许哲宣从纸袋子里拿出盒子递给林眠。
饭团还带着余温,林眠闻到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她咬了一大口饭团把脸颊撑的鼓鼓的,含在眼眶的泪水滴落。
“谢谢……”林眠哽咽着说的话含糊不清。
许哲宣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怕她给噎住,开了瓶水递给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充斥着柔情。
“慢点,慢点别噎住了。”他伸手拍了拍林眠的背。
“唔……”林眠随口应了一声依旧狼吞虎咽。
六分钟两个饭团先后进入肚子,林眠轻轻打了个嗝,捂住微微胀起的肚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残留在唇角的沙拉酱。
手术室等后厅的窗户都大喇喇开着,一阵阵寒风往内吹着,林眠就坐在窗户对面被风吹得缩着脖子。
“带上去吧,别感冒了。”许哲宣接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挂在林眠脖子上。
之前林眠嫌弃围围巾显得脖子短整个人呆呆的,以前有多嫌弃现在就有多大的脸。
林眠围着围巾把半张小脸藏在围巾里,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上还带着水雾。
饱腹过后就是一股困意来袭林眠觉得眼皮灌铅似的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少年僵直着背隔着衣物感受到肩头上女孩脑袋的重量,淡淡嗅到女孩身上的白茶香。
若隐若现,细细却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许哲宣觉得肩头一轻,身旁的女孩跳起来像小兔子一样小跑到窗边。
“烟花诶……”林眠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
许哲宣靠在栏杆侧头看着女孩,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张锦家属哪位?”手术室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四处看了下,目光停留在林眠和许哲宣身上。
林眠闻声跑去,张锦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可怕,林眠看着她似乎都察觉不打卡她呼吸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