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所需要的辅助大药，若是按照上人的想法，最好以象形所对照的珍禽异兽作为引子，让人形隐隐间契合兽形，以趋同进化先天之形，这样一来，有点走上某些邪法的路子，很容易诞生副作用和隐患，不一定是对的。

况且，珍禽异兽何其稀少？很难满足广罗大众所需，至于用妖物，隐患更大，一不小心，就化为妖魔，投入邪神怀抱，若是不以大药辅助，改易根骨难度又太高。大多凡骨者本就资质不行，若是让他们学习一门完全练不成的法门，也没有丝毫意义，反耽误拳法修行。”

这些只是以陆沉舟眼界能够看出来的问题。

真正实践时，问题更多。

改易根骨，太难了。

灵空上人能够提出解决思路，已经颇为不易。

“至于《大象无形篇》第二个目标，则是灵空上人设想中象形派系中的终极目标，大象无形，万象归一，象形再无派系区分，只有一种包容万物，海纳百川的拳法：象形拳！象何种形，则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和资质而定，前期选定了某种形，在后期亦能更改，没有如此多限制。”

此乃象形拳法的终极境界。

和而大同，又和而不同！

总之，这一宏愿太遥远，如乌托邦……陆沉舟哪怕有武道树，都感觉难如登天，故而他的武道目标不会因此更改，依旧是专精于虎形，辅以燕形亦或者更高级鸟形。

这一晚，陆沉舟再度开阔了见识。

心灵和精神，似乎也得到了升华。

他望向脑海的武道树，居然拔高了两丈。

十五丈高，已然有参天之姿。

他的拳理境界，比起初入第五境时，又提升不少。

但笼罩在第六境前的迷雾，却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证我道，太难了。”

这一境界，多少宗师都未能踏足。

他不着急，顺其自然，数个月旅行，他早已经看开，锐意进取的同时，身上带了些玄门修士的闲适气质。

夜已深。

陆沉舟也没有离开白塔。

他干脆在此地修行起《菩提诀》，这门秘法自从少林寺开悟后，修行进境飞速，第二层即将圆满，届时，除了【小菩提身】外，还能诞生另一项本领：【小明镜瞳】。

明镜瞳，眼如明镜，如同道门望气术般，可以观察他人气机，从气机之中，便能相对准确的判定其修为、情绪，据说一些高手，甚至能够从气机来实现他心通。

也就是读心术，感知众生情绪心念。

当然，那就不是《菩提诀》的范畴了，至少也是神功绝学，而且唯有佛法和修为极其深厚者，方能领悟。

陆沉舟估计，慧空方丈就有可能有此神通。

小明镜瞳的气机观察，也仅限于修为差不多者。

以陆沉舟的实力，最多也就观察一下初境武道大家，让他去观察人家武道大师的气机，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心神入定，观摩脑海青袍佛影。

“菩提本无物，明镜亦非台……”

他一边修行，一边思考佛理。

在这佛门清净之地，修行佛法，的确效果好一些，无论是先贤道蕴，亦或者浓厚历史形成的佛门文化底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冥冥中都能提升些许修行效率。

佛门和道门高手，都居于道场修行，就是此理。

东方浮现鱼肚白。

陆沉舟紧闭的双眸睁开。

目光如镜，明澈纯粹。

古井无波的瞳孔中，倒映出三方十界。

这一刻，他的佛性，愈发浓郁，不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年，反倒是历经沧桑，参禅悟道数十载的青灯老佛。

当然，这些都是《菩提诀》营造出来的假象。

佛法修行，没有捷径。

纵然他有佛体，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要是穿上一身袈裟，剃个光头，一眼佛子啊。”

陆沉舟结束修行，望向武道树主干。

【菩提诀：第三层（1%）】

“若非此次远行悟道，这随缘修行的秘法想要第三层，至少还需要一两年，哪能如此快破境？”

旅行至今，收获已经远超陆沉舟预料。

他站起身，借着晨光从窗外望向院子。

一道魁梧身影如佛像般双手合十，默然立于北方清晨寒风中，今年天气异常，刚入冬便飘起来鹅毛大雪，而那人就这样站在雪中，闭目沉思，气势内敛，天人合一。

看清面庞后，陆沉舟当即下楼，推开塔门。

“晚辈陆沉舟，见过悬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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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