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将晚,天边那轮日盘已然敛去半边面孔,浮现出晚霞的色调,使得整座柳州似乎都黯然失神,与失落相衬托的霞光,映在墨家青年的心头。
三人本就沉默无言,一路听来,耳边皆是马蹄声,墨辞白有些躁动,总感觉心中憋着一团火。
“喻哥,安师姐。”
墨辞白按耐不住,终于在马蹄声中,靠着夜幕这块遮羞布,艰难开口。
素衫青年与圣女小姐同时回过头来,看向这位难得安静了半天的墨家少爷。
墨辞白一阵不语,数息过后,低沉说道:“这次回到墨宫之后,我就不回绥山了......麻烦你们帮我跟宫山主带句话吧。”
喻客川与安芷玉皆是一愣,很快青年便回应道:“什么意思......回到你的墨宫继续沉迷享乐吗?”
墨辞白苦笑一声,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不......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了,我从来没想过当有一天要用拳头说话的时候,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会如此无奈。”
只是自她与千秋相继回到绥山后的那几日,便总是能够听到千秋在耳边与她抱怨这位墨家的纨绔少爷究竟有多难治。
看来这一趟,是要将这少爷治得服服帖帖了。
“喻哥。”
墨辞白唤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五行修士,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东岭居然能够诞生一位星君,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难怪安师姐都被你迷倒了。”
喻客川嗤笑一声,安芷玉的脑门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墨辞白,你又在扯什么呢?”
安芷玉蹙眉道。
墨辞白也终于在此刻露出笑容,“你们两个放心好了,我不回绥山是因为没这个必要了,老爹把我送到绥山的目的就是让宫山主看着我,体会一下真正的修行山门的生活,但其实完全没必要,在绥山我也能偷懒......一个人若是真的无心修行,是很难被别人或是环境所改变的。”
喻客川淡淡道:“随你。”
墨辞白不可置信,怀疑道:“喻哥,你对我的改变没有感到欣慰......或是不可思议吗?你一点都不感慨于我的蜕变吗?!”
素衫青年毫不在乎,反倒冲墨辞白露出阴阳怪气的表情,略带嘲笑语气道:“说两句感动自己的话而已,谁不会?”
墨辞白闻言险些跌下马背,气急败坏道:“你等着......下次见面时,我墨辞白定叫你刮目相看!”
姑娘捂嘴轻笑,素衫青年冷笑道:“拭目以待。”
也难怪无论是墨清风还是千秋,都会觉得这位华贵青年异常难搞,或许只有喻客川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处事方式去面对这位嬉皮笑脸的少爷......就像教训曾经在凉洪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师弟杨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