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岳闻听此言,面色煞白如纸,颤抖着嘴唇好一会儿,方才凄惨着哽咽了一声。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是趁着牛将军不注意,用他的官印盖了章,用我自己的拇指按的手印。”
牛敖闻言,看着崔山岳冷笑了一声:“崔副将,你仗着你父亲曾经是兵部尚书,干下的事情,不只这一件吧?今日事发,若是从实招来,或许能换个宽大处理。”
“姓牛的,你别嚣张,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就算是崔某今个儿落魄了,你也休想羞辱我!”
崔山岳竟然还是个硬骨头?
“很不错啊,崔山岳,精神点,别丢份儿!”李文轩竖起大拇指笑了笑,然后扭头就看着牛敖道:“牛将军,过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这……”牛敖闻言笑了笑,摇头道:“这不好吧?毕竟……”
“没什么毕竟,他趁你不备,挪用你的官印盖了这个章,亏得只是占用恩荫的名额,你说他要是挪用你的官印,调兵谋反的话,你说这又是多大的罪过?”
李文轩是懂拱火的,原本真没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崔山岳想法的牛敖,听了这话后,顿时一脸暴跳如雷的样子走了过去,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抽了出去。
“啪啪——”
两声脆响。
完全就没想到牛敖会如此不讲究的崔山岳,竟毫无防备地被打懵了,看着牛敖转身走到了李文轩身边后,这才惊讶地喊出声来。
可是,李文轩眼睛扫了过去后,他便立刻吓得住了嘴。
“那么,事情到现在为止,基本就查清楚了……”李文轩扫了一眼崔元海:“崔大人,恩荫被顶替这事儿,交赎罪银,管用不?”
“竖子,欺我太甚!”
崔元海气到浑身发抖,但却又被边上一群持刀怒目瞪眼的禁军和番子吓得坐了回去……
很显然,赎罪银不在其列。
李文轩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崔元海,你当初但凡好好管教一下你女儿,我李文轩也不至于如此玩命!”
“在做官上,你做了个贪官,你很失败;在做父亲上,你做了一个失败的父亲,教育不好子女,你很失败;在做贪官上,你也很失败,都到了这个点儿,还不敢把你的党羽供出来……”
“总结一句话,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你!你!”崔元海坐在椅子上,气得伸手指着李文轩,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着,一张老脸,由白而红,由红而黑,眉宇间也瞬间出现一抹青黑色,最后竟然猛地仰头,喷出一口污黑腥臭的血,整个人当场昏死了过去。
“爹!”
“爹!”
崔山岭和崔山岳兄弟二人顿时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厉声喊叫着。
“快去找大夫来,要保证嫌犯活着接受审判和处罚!”
李文轩大声嚷叫着。
这让一边上的进军大统领牛敖都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这可真是个活阎王!
倒是后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太子爷,忽然眼睛一亮,这也对啊!
很多贼臣都是事发后,就立刻自杀了。
这种真没意思,得先把人救活了,然后审判他们,处以极刑才算是痛快!
“李大人!”
崔山岭猛然扭头喝道。
李文轩止住脚步,看向崔山岭:“崔副将有何见教?”
“大人近日将我崔氏一门上下往死里逼迫,就不怕来日里,有人找你清算吗?”
“哦?我为国除贼,放眼这天下,有谁敢为贼人撑腰的?莫非是更大的贼人?而且还是那种官职远超你贼爹曾经干过的兵部尚书?那可就只有我朝丞相了哦!”
李文轩顾看左右,“大家都听到了,崔副将的意思是说,丞相是最大的贼人啊!”
“你——”
崔山岭简直快要喷出一口老血来了吗?
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