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芍虽然有了朝廷做靠山,心里知道朝廷忙于内战无暇顾及百花教的生死,此地离仇池,成都很近,就凭几十号人怎么对抗一个国家的剿灭。可以说在夹缝中生存谁也不敢惹,知道了身份后对待慕容棹的态度明显的改变,拱手说道:“胥芍见过千岁!”慕容棹很受用,自己不屑御弟的称号,没想到有时候还起作用。
花期看着慕容棹有点不认识的感觉,怀疑的神情问道:“千岁,你是成王的御弟?”慕容棹没搭理胥芍,走到花期近前回答道:“正是!”“那好,放了师妹花朗!”花期接着说。慕容棹面露难色,“怎么?做不到吗?”花期盯了一句。“姑娘,我派人将花朗已然押往成都,但是我保证没有性命之忧,在我府上羁押。”胥芍才知道花朗被俘忙说道:“千岁手下留情,莫伤她们性命!”慕容棹正色说道:“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胥芍不要猜就知道是花期的事舍不得也没办法随口说道:“千岁我答应。”
慕容棹满意的点点头,故作矜持的说:“放了花期!”“那是自然,我愿奉上花期!”“我不同意,我成了什么了,婚嫁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牲四聘。再者我不会离开百花洞!”此言一出三个人都愣了。慕容棹满以为花期会满心欢喜的答应,说了半天还是不为所动。花朔想的是慕容棹一表人才而且还是成王的御弟,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胥芍心里一股暖流,在荣华富贵面前没有改变花期的初衷,甘愿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养老送终。
三个人回过神来花期已经走出摩崖洞,慕容棹觉得很没面子,胥芍忙说道:“千岁莫气,带我劝劝花期!”说完走进了百花洞。花朔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姐夫,我有办法能让师姐乖乖就范但是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慕容棹想也没想答应下来,花朔附在慕容棹耳边嘀咕几句,慕容棹听的喜笑颜开。“姐夫,你也要听我的条件,就是给我找个富贵人家!”“我当什么事,这件事好办是文是武?”花朔想了想说:“还是文官吧,武征战沙场殒命难免。”
花朔带着慕容棹进了百花洞,此次前来大不同,慕容棹稳稳当当一步三摇带着官步,百花门的人也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胥芍也笑脸相迎,唯有花期一语不发。花朔忙前忙后对慕容棹很殷勤,花期嗤之以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以前花朔不是这样,是什么事情让他改变了很多。对于花期也是一口一个师姐叫着,花期最看不起花朔的这种行为,心里有点厌烦。
慕容棹正在休息,花朔装作不经意走过,扔到慕容棹怀里一个小包而后离开。胥芍天天设宴款待,闲暇之际出洞晒太阳。正吃午饭花朔走过来说道:“师父,师姐和千岁已经互换了信物!”有慕容棹在胥芍之好说道:“期儿至仁至孝,既然如此千岁派人提亲吧!”慕容棹想到的是仇池国,写封信交给胥芍派人送去。
花期走过来说道:“师父,我爹娘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怎么变成了绿色的!”花朔接过来装模做样的看一刻钟问道:“千岁,昨天说你的玉佩被神人拿走,这玉佩是你的吗?”慕容棹顺口答音的说道:“是呀,是被神人拿走了,昨天又还回来了!”说着故作镇定的在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到桌子上打开,里面一个黄色双龙玉佩。
花期一眼认出慕容棹拿出的玉佩是自己的急着说道:“师父,这是我的玉佩!”“这真是天作之合,千岁的玉佩被神人拿走给了师姐,拿了师姐的玉佩给了千岁,莫非真的有神相助?”花期没有好气的说道:“没有神,有的确实鬼!”说完花期气呼呼的离开了百花教。
慕容棹辞别了胥芍,想追花期却看不到踪影,范轻荷也找寻不见。慕容棹有点灰心,又一批流民走来,大约有一百多人,具是常山赵魏(河北省石家庄市晋州市赵魏乡)人,阳平人公师藩(注:公师藩原为成都王司马颖旧部)楼权、郝昌等人聚众攻陷郡县,杀死阳平太守李志、汲郡太守张延等,转而进攻邺城。
公师藩大力的征兵,百姓不愿失去家里的顶梁柱,被迫无奈的踏上流亡路途。慕容棹叹气,左国城战乱未平,常山又乱,国家动荡苦的是黎民百姓。慕容棹下定决心以一己之力救助于百姓水深火热之中。
慕容棹向东进了陈仓,秦岭古道包括子午道、骆谷道、褒斜道、陈仓道,蓝武道等古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发生在这里。自古关中物产丰富,民风朴实。由于处在战争的边缘,相对于中原比较太平。
慕容棹错过宿头在路边找了一个村庄,村头一家院墙用黄土新打制而成,高有六尺宽二尺。山榆木的木门上的黑色,不像是漆倒像墨水,时间的流逝呈现出灰色,锈迹斑斑的门手,几颗菊花钉。走上前来叩门三声,一缓二急三缓。片刻之后脚步身响起,一位老者打开门。
“老人家!我错过镇店想借贵地借宿一晚,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慕容棹施礼说道。老人上下打量之后说道:“荒僻村庄生活困苦,屋冷糙饭还请见谅!”“老人家,过路之人只求容身果腹,不求衾被山珍。”老人探头看外面没有其他的人方才说道:“请到房中稍坐!”慕容棹走进来,老人关好了门。
院子不大修理的很平整,四间土坯房,木质窗没有布和纸遮挡,只能用芦苇扎成把塞住,正门开在东侧第二间,门口外种着一颗石榴树。两间东厢房没有门窗,里面放着农具柴草。进了正房里面的光线有点暗,进门口一个灶台,旁边半人高的水缸,上面盖着苇帘。
老人拿开锅上的木盖,锅里木帘上一瓦盆粟米饭,一碗咸菜,慕容棹在外屋吃了饭,老人领到东屋让慕容棹住下。屋里黑暗没有油灯,走进来像进了一个冰窖冷气逼人。木床上铺着草帘子,上面盖着芦花被,葛布面呈灰色,带着岁月的痕迹。
“将就住一晚吧,百姓能安定苦点也能坚持,听说来了羯人(晋代入塞匈奴十九种之一的羌渠(晋代入塞匈奴十九种:屠各、鲜支、寇头、乌谭、赤勒、捍蛭、黑狼、赤沙、郁鞞、萎莎、秃董、勃蔑、羌渠、贺赖、钟跋、大楼、雍屈、真树、力羯,各有部落,不相杂错)。羯人入塞之前,隶属于匈奴,即“匈奴别落”。)军粮多备汉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说完关好门回了房。慕容棹听闻心里一惊,战乱带来的祸乱,人口凋敝,又来了食人之族,华夏人民又是一场浩劫。
慕容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院外一阵大乱,有人大声的喊叫,村庄里的狗吠不停,大门被砸个不停。老人走出去打开门,外面有一百多兵丁,为首的是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大声训斥道:“怎么开门这么慢,家里可收留外来人了吗?”“军爷,我没有收留!”“我们在搜查朝廷叛贼冉闵,发现此人禀告官府必有重赏!”老人点头说道:“是,军爷!”
过了有半个时辰又有人敲门,又是一列军队,这次捉拿的是叛贼刘曜,这次军兵进院搜查,老者忙说:“军爷,我儿子在中郎将手下做牙将叫张威。”军兵听吧转身说道:“没有叛逆。”离开了院子。老人关上门,已经到了四更一切才恢复了平静。慕容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老人做了早饭慕容棹留下钱,老人推脱道:“出门在外不易,钱不收了。你遇到我儿子张威让他放心杀敌,驱除外族侵扰就够了。”慕容棹记在心里,辞别了老人到在长安。
长安顾名思义取久远的祥和安定之意,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河、南依秦岭,自古有着“八水绕长安”之美誉。东海王司马越攻入长安,河间王,成都王败走,北中郎将司马模据守长安。古城遭受战火洗礼,破败不堪,倒塌的房屋,被火烧过的木檩,地上散落的砖瓦,百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司马模派兵修城,缉拿朝廷河间王,成都王的余党。慕容棹刚进城就受到官兵的盘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姓字名谁都要说清楚。司马模带兵征讨公师藩,手下人谋划策应。广平太守丁邵率众援救司马模,范阳王司马虓也派兖州刺史苟晞救援司马模,公师藩等人离散奔逃,朝廷升任司马模为镇东大将军。
慕容棹找了家店房打算在长安游玩几天,司马模下令全城大庆三天,长安城人声鼎沸,游走接头,买卖铺户照常营业,长安城东靖善坊内(今西安市小寨兴善寺西街)。遵善寺(今大兴善寺)始建于晋武帝泰始二年(266年),乃“佛教八宗”之一“密宗”祖庭。香火旺盛,百姓寄托于神明期盼着战争的结束。主持元真长老正在做工课,有僧人举着一个不大的木盒禀报道:“主持,将军派人送来密函!”元明睁开眼接过密函,展开观看之后不禁倒吸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