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哲轩望着巴格夫的身影，直到彻底从自己视野中消失才收回目光。
然后把注意力放在面前这份期刊上。随着他翻开封面，最前面便是关于霍奇猜想的全部详细论文。
很快他整个人便沉浸其中，犹如海绵般汲取论文中的知识。
——
画面来到克雷数学研究所。
在他们面向外界宣布对霍奇猜想证明论证结果，表示徐源的结论成立后。
研究所里面依旧在进行研究，必须确保数学的绝对严谨性。
毕竟这道题还关系到一百万美金奖金，没有真正确定前肯定不好发下去。
否则刚把奖金发布的话，数学界又有人找到错误证伪霍奇猜想。
那场面可就尴尬了。
作为数学界的权威机构，他们肯定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要知道当初佩雷尔曼证明庞加莱猜想，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论证，最终才确定为其颁发百万奖金。
只不过最终佩雷尔曼不但拒绝领奖，连菲尔兹数学奖都选择放弃。
于是随着数学学报发表了霍奇猜想论文后，他们也再次展开新一轮的验证。
而有着更为详细的论文，论证起来会更轻松。
同时准确率更高。
而在这个时候，威尔斯也没有闲着，在研究所的研讨会议上表态，希望早点把百万奖金确定下来。
“目前霍奇猜想的完整论文已经发表，除了国际数学联盟宣布结论成立外，很多高校数学院也公开发声，认为霍奇猜想被成功证明解决。”
“我认为应该尽快为徐源颁发奖金，奖励其在数学研究上所做的贡献。”
克雷数学研究所会议室内，威尔斯率先发言，语气显得非常坚定。
徐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让他亲眼见证了霍奇猜想被彻底解决。
那他肯定也要尽自己最大努力，让徐源早日拿到应得的百万美金奖金。
否则等到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还要等四年时间黄菜都凉了。
关键还会有损他们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权威。
今后只怕很少会有人再研究世界数学难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全部解决。
尽管他对徐源中间产生过不少误解，但事实证明徐源的数学天赋的确很强，证明霍奇猜想的时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按照这种研究进度，加上徐源还很年轻，或许有很大概率再解决一道世界数学难题。
如果在生命终结之前，能再看到一道世界数学难题被证明。
那真就没有遗憾了。
而想要做到这点，首先要保证徐源愿意继续证明世界数学难题。
毕竟早在霍奇猜想证明前，徐源就已淡出数学界。
他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证明世界数学难题，所能得到的奖金。
但会议室内明显有人不认可威尔斯的提议，当即便接过话茬直接提出反对意见。
“此事我认为欠妥，就算徐证明了霍奇猜想，那也要达到论证周期后，才能为其颁发奖金。”
话音刚落又听有人附和。
“目前数学界有很多人还在论证，谁也不知道论文是否存在问题，所以颁发奖金的事应该推迟。”
“我也觉得应该等一等。”
“同意。”
“数学应当严谨，我们也是为了保证霍奇猜想的证明准确性。”
……
威尔斯听着现场人的态度，对此丝毫不感觉意外。
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
但他显然也没打算认输，待会议室重新安静后，又再次开始输出。
“我想各位有必要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七道千禧年大奖难题，如今已经被证明解决了其中两道，但我们发出去的奖金却是零。”
“这严重有损我们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权威。”
“徐源证明霍奇猜的结论必然是正确的，与其推迟几年颁发奖金不如现在就颁发。”
“或许他还能证明其他数学难题，彻底推动数学的研究和发展。”
可能是威尔斯的话触动了大家，此刻会议室内保持着沉默。
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威尔斯的提议。
以至于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当克雷数学研究所为百万美金奖金研究时，数学年刊内部则完全被紧张笼罩。
在正式发表了那篇霍奇猜想论文后，数学学报的影响力便像是坐了火箭。
影响因子快速增加不说，关键还是首次超过了数学年刊。
也就是说单论影响因子的话，数学学报才属于数学界四大顶刊。
数学年刊已然沦落至第五。
这对于数学年刊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但要说最为愤怒的，肯定还是要属身为数学年刊主编的霍尔特。
毕竟数学年刊传承这么久的荣誉，可要断送在他的手上。
偏偏眼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让数学年刊的影响因子提升起来。
仅剩下的唯一可行的退路，便是降低数学学报的影响因子。
为此他特意动用人脉，集中了不少优秀数学家。
他们的任务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徐源证明霍奇猜想的论文进行研究。
不过他们研究的目的是证伪。
徐源能在短时间内证明霍奇猜想，这点确实非常出他的意外。
可同时他相信，这份证明肯定达不到完美。
只要用心寻找，肯定可以从论文中找到问题，届时相关消息一旦公布出去，数学学报的影响力肯定会出现断崖式下降。
奈何事不遂人愿，在这么多数学家的努力下，依旧找不到论文中的漏洞。
“怎么样了各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数学年刊编委会报告室，霍尔特刚处理完期刊上日常的事情，便迫不及待跑到这里查看情况。
想要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但正所谓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耳旁便传来旁边一位数学家的声音。
“很抱歉霍尔特先生，徐的这篇论文非常严谨，根本找不到任何错误。”
霍尔特听到这句话，整张脸色顿时黑了下去，不过还是勉强控制住情绪。
下秒不死心的再次问了句：“难道复杂的步骤中就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这次现场其他数学家也都是实话实说，基本全是称赞徐源的。
“正如霍尔特先生你说的那样，整个证明步骤确实不存在任何问题。”
“我更愿意称这篇论文是一件艺术品。”
“通过论文中给出的条件，代数几何和拓扑学成功建立了一定联系，徐对数学发展的贡献谁都无法抹除。”
“数学界能出现这样的数学家，我们应该感到高兴。”
“国际数学联盟和克雷数学研究所，他们的实力可要比我们强多了，他们都认可了徐对霍奇猜想的证明，我们又怎么可能证伪。”
现场众数学家的话，就如一根根尖刺，不断攻破着霍尔特的心理防线。
关键他还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毕竟说的全是事实。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
并且失败的很彻底。
连带数学年刊都下降到了数学领域第五。
归根结底只能说徐源创造了太多奇迹，尤其凭借自己一个人的数学力量，硬是让数学学报这样一份数学界不知名期刊，成长成了数学领域四大顶刊之一。
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数学年刊输的似乎也不冤。
另外就凭眼下数学学报影响因子的增长速度，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其他三大数学顶刊排名也肯定会出现下降。
到时候那便是谁也笑不了谁。
念头停留在这里，霍尔特发现自己一下想开很多。
既然凭借个人和数学年刊的力量，无法阻止全新数学时代的到来。
那不妨放松心态接受。
思维快速运转下，他整个人的心情彻底平复，然后面向里面的数学家说：
“既然已经确定徐源证明了霍奇猜想，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论证下去，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其实就算没有数学年刊的邀请，他们作为数学家也会去论证霍奇猜想。
被集中到一起，反倒是提升了很多效率。
所以在场数学家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即打完招呼便相继离开。
最终只留下霍尔特自己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有些荒凉颓废。
仿佛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由于数学年刊这次并未公开发声，在这次数学界盛会中反倒很少露面。
而就在数学界快要沉浸下去时，克雷数学研究所又突然公开发声。
宣布将在四个月后，亲自前往燕京为徐源颁发由研究所提供的一百万美金奖励。
至于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如果有人能找到证明论文中的问题，依旧可以提交给克雷数学研究所研究，只要确定证伪便不会再发放。
显然在克雷数学研究所的会议上面，威尔斯的坚持起到了作用。
不过就在相关消息传到国内后，大家则已经提前对徐源庆贺起来。
毕竟在网友们看来，连国际数学联盟和克雷数学研究所都没找到错误，数学界的其他人又如何做到。
这高达百万美金的奖金，已然是徐源的囊中之物。
“这次克雷数学研究所居然这么痛快，肯定是被徐神的数学实力给镇住了。”
“好多奖金啊，我终于理解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了。”
“知识就是财富不假，可惜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取款的密码。”
“锦城发来贺电！”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徐神以后再解决几道题，争取把奖金全给拿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