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时镇侧头,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以前在私塾里,读过的一句圣贤之言。
继而,又突兀的响起了‘天色何青青’这五个字,想半天也思索不出来下半句是什么。
愣了片刻,时镇方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也喝醉酒了。
既如此,时镇也不端着了,直接看向吕先,开口道。
“前辈,真乃性情中人。时某话不多,都在酒里了,干!”
言毕,时镇自斟自饮,海口大碗连续干了三碗。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对我胃口!”
吕先原本满地打滚的懊恼悔恨,忽然抬头看到时镇自己个在那里灌酒,当即一拍地面,一咕噜又坐了起来。
“老夫修道,从来讲究一个率性而为!心里不痛快,自然要发泄出来!这个道理,你懂吗?”
时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我纯阳宗一脉,出身于道门。但你不要以为,道门里面全都是一些淡泊致远、随遇而安的老好人。实际上,行乎当行,止于当止,不逾本心、亦不强求,这才是道法自然!”
吕先盘膝坐起,说这么一通之后,索性愈发直白,直接开口道:“意思就是,老子受此耻辱,必然要报仇雪恨!否则,即便是到了咽气那一天,我也闭不上眼睛!”
他看着时镇,目光从之前的散漫惺忪,忽而变得凌厉起来。
“时镇,你天资不凡、本性不坏,且重情重义、信守承诺,是个英雄人物!我遍观门人弟子,没有人可以托付大事,唯有你时镇,有这个潜力!”
“托付大事?”
时镇一愣:“你要死了?”
“我呸!什么丧气话,老夫寿元至少还有七八十年,离死远着呢!”
吕先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了一句。
他嗓门挺大,时镇原本就喝的迷迷糊糊,被他这么一喊,愈发坐不住了,干脆仰面倚靠在榻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口中,喃喃道:“那你说什么托付大事?”
“因为我很快就要闭关,冲击元婴期瓶颈了!”
吕先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让时镇吃了一惊。
“进阶元婴期?”
时镇听到这句话,酒都瞬间醒了三分,当即看向吕先。
“前辈为何选在这个时间点,进阶元婴?”
吕先闻言,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摸出了一张地图,将其摊开放在地上。
时镇从床头抓起一盏灯,秉烛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