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看起来爽朗大方,实际上却是温柔体贴,很在意别人的感受和心情。
单从她特意调整自己情绪的举动来看,黄嫒如以后即便嫁了人,也绝对是一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
“无妨。”
时镇微笑道:“换成常人,遇到今天这么大的事情,能不痛苦崩溃,就已是殊为难得了。你的表现,早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人。”
“好了好了!你再夸我,我可就真的相信了。”
黄嫒如俏脸微微一红,旋即凝视了时镇一眼:“你我相处,本无需客套。我不跟你废话,直接给你说重点。”
“时某洗耳恭听。”时镇点了点头。
“王府在洛阳的巨大产业,就如同一块肥肉,谁都盯着。只是瞧在那位王宰相的面子上,没人敢动罢了。王植殒命,王墨萱被你带走之后,这块肥肉就落在了我们手里。”
黄嫒如说道:“原本,郊外那座火云寺的秃驴们,也一直盯着王府产业。火云上人跟方想之间,也算是一个互相牵制的关系。后来火云寺覆灭之后,平衡被打破了。整个洛阳城周边,就只剩下方想这么一名筑基期修士。他肯定按捺不住,早晚会动手。”
“一开始,他只是频繁的索要贿赂、攫取好处,我因他是筑基期强者,便一直忍让。岂料,朝廷那边传来宰相失势的消息之后,这个方想,以及那个洛阳郡守直接不装了,开始明面上对我动手。”
黄嫒如说到这里,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们的心思,我当然清楚。无非是瞧不起我这个区区炼气期修士,想从我手中夺走王府产业,由他们来霸占。”
时镇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府产业价值几百万两白银,堪称是一笔巨大财富,宰相那边就一直不闻不问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说,王植死了之后,宰相作为王墨萱的外公,理应派人来看看自己的这个女婿。不知为何,一直没来人。”
黄嫒如也露出疑惑之色,旋即便摇了摇头:“兴许是朝廷内斗激烈,他暂时顾不上。”
“那我能问一下,这王府的众多产业,每年究竟能带来多少好处?”时镇又问。
“王府名下的产业,有钱庄、布庄、粮行在内的众多商铺,还有城外的十几处庄园,每年产生的收益大概在三十万两白银左右。”黄嫒如答道。
“果真是一笔惊人财富。”时镇微微动容。
黄嫒如却看了时镇一眼:“你放心,该是你的好处,一点也少不了你的,我这边都给你留着呢。这一年下来抛去一切支出和开销,笼统有十万白银的进项,你要的时候我可以随时取给你。”
时镇听了,没有接话,反而是看了黄嫒如一眼。
“如今店铺被毁,跟这个方供奉已经结仇,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方想老贼固然可恶,但只要不是山穷水尽,我暂时还不打算离开洛阳。”
黄嫒如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时镇。
“时镇,你瞧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