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吊大钱,都是朝廷的、是国君的呀!”柳姑姑激动叫道。朱一套表情纠结,转向童家兄弟,问道:“她可有说谎?”
“柳姑姑说谎!我们没说拿她打板子,是红袖坊的表子自己乱叫。”童老大急忙道。
他脸上、嘴巴都缠着纱布,说话时痛得脸颊不停抽搐,声音也嗡嗡的。
朱一套叹道:“或许是表子们自己乱叫,可你们没否认,没第一时间拿出牌票唉,每人三十板子,先记在账上,等脸上的伤好了再打。”
柳姑姑立即笑道:“老爷英明。”
“老爷我当然英明,你身在贱籍,敢打官差,无论什么理由,都是大罪。
你自己选,是二十板子,还是三十个嘴巴子。”朱一套道。
柳姑姑表情一僵,道:“是童火旺先拔刀,红袖坊护院没用武器,只用砖头砸他。”
朱一套的脸又拧成一团,转向童家兄弟,问道:“只是让你们去赎人,而且面对的还是一群表子,你们一群大老爷们,何至于拔刀?”
童火旺急叫道:“没拔刀”
在朱一套冷漠且锐利的眼神下,他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只握住刀柄,拔了一半.”
朱一套扔出两根签子,道:“老爷收回刚才的怜悯,现在就打,就在这丹墀之下,三十棍,一棍不能少!”
“老爷~~”童家兄弟哀嚎。
“再叫,老爷送你们‘七大碗’。”朱一套喝道。
童家兄弟不出声了。
瞥见柳姑姑笑容得意,朱一套冷冷道:“老表子,你继续选,十五板子,还是二十五嘴巴子!”
柳姑姑不笑了,“我无罪,为何还要打我?”
“你骂老爷我下辈子没篮子、还要当表子,该打!”朱一套道。
柳姑姑争辩道:“是令君你先出口伤人。”
“我是老爷,你是表子,老爷骂你,天经地义,你骂老爷,罪大恶极。”
见柳姑姑气红了脸,又要再叫,朱一套一摆手,道:“你先在边上站着,看老爷怎么判其他人。或许过一会儿,你就心平气和了呢!”
接着他向堂下扔出两根签令,道:“带上本官的手令,去城防营找张守成将军,就说祥和号与不思归有歹人,要杀官造反。”
柳姑姑表情一僵,心中的怒火被惊疑与荒诞取代大半。
——朱一套这是疯了吧,区区伪银案而已,每年都有无数起,至于出动城防营?
还杀官造反
要知道因为千手盗圣的缘故,城防营早已被双枪将陈太平和羽林卫接管。
“走,快走!“
见衙役拿着令君手写文书准备离开,张大娘先一步牵着小羽手往外面挤。
“大娘,你要回去?”小羽奇怪道。
刚才衙役打童家兄弟板子时,张大娘和周围街坊一样兴高采烈,不停拍手叫,“打得好!童家兄弟坏事做绝,终于遭报应了,使劲打。”
见到柳姑姑要被抽巴掌,她眼里也满是期待。
张大娘一边往外挤、一边快速说道:“县衙内的好戏,暂时告一段落。
你信不信,朱一套马上就要去后衙吃茶点,甚至小睡一会儿。
接下来新的大戏,要在胡掌柜家开幕,咱们可不能去晚了。
嗯,等看完胡掌柜家的大戏,直接跟城防营的人回县衙,接着看朱一套如何磋磨他们,嘿嘿嘿!”
小羽抬头看了看天空,今个儿天气不太好,灰蒙蒙一片,连明星都见不到几颗。
但她估摸,快到晚上八点了。
“大娘,这么晚了,不会耽搁你睡觉吗?”小羽问道。
张大娘笑道:“与别处入夜即入睡不同,咱们天门镇乃西方第一繁华之地,即便入了夜,也处处灯火辉煌,所以经常很晚睡觉。”
说到这儿,她还长长叹息一声,道:“小凤仙你没赶到最好的时候。
在三十六国入侵咱大蜀前,天门镇随处可见外国商贩,那时才叫真的繁华热闹。”
她忽然停下脚步,做贼似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小凤仙,你很能飞,对吧?今天看了一天的热闹,有点累了,你带着我飞,行不?就像当日你带着王家院君飞。”
——您老人家还真时髦,知道打“飞的”。
“你把眼睛闭上。”小羽牵着她的手臂说道。
“不闭,闭上了还怎么看热闹。放心吧,我当年也入过武馆,也就天赋不如你而已。”张大娘道。
小羽把着她的手臂,使劲往上一跳,跳了七八丈高,耳边刮起呼呼狂风,吹得张大娘华发乱飞。
“哎呀,你慢点,好高,吓杀我也~~~”
见大娘揪着胸口衣服哀叫,小羽嘿嘿一笑,慢慢放缓速度,还降低高度。
“咦,大娘你看,前面也有人在用轻功赶路,似乎还和咱们一个方向。”
她不再装逼,只使用普通轻功,如同一只大鸟,在街道边的屋檐和树枝上跳跃,飘若鬼魅,无声无息。
前方则动静不小,带起呼啸之声,让瓦片叮咚作响,还踩断了几根树枝。
“张大娘?”小羽没得到回应,偏头一看,张大娘已经把双眼静静闭住。
“大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也不用大惊小怪,咱天门镇人杰地灵,去武馆练武的人很多。”张大娘道。
“可他的方向似乎与咱们一样呢!”小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