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沉最不要脸,哈哈……,最不要脸,”吴玄子得意调侃。
白沉狠狠白了他一眼。
“那既然说是我教的,那就叫一声师傅来听听”然觉眼睛弯曲,一旁的皱纹露出。
“白沉还可真有福气,有两个师傅呢,真是不得了,”吴玄子表现出羡慕之态,却是为了故意嘲讽白沉。
“啊,这……”白沉拖着说不下去,“是不可能得,你这老和尚别以为长了张大脸就可以做梦了”
此话一出,然觉一张老脸气得涨红,捏起拳头脚未动,身子却已经伏了过去,
如此又是一阵哄堂之笑,却没人再拉。
这围坐的一群人,之前还是奋勇救人于水火仙君,此刻却像一群孩子,火光之下,笑语连天,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疲惫和疼痛。
“嗯,话说,真想知道这设结界的人是谁呀,来时衣袖一展,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怎么就消失了,我真想见见这个人,”风溪菱两手握在一起,眼中带着期待与崇拜。
“我听我师叔说,那是天上的神仙良心发现了,派了个神仙来保护的大家”吴玄子认真说着从岭主孟离昭处听来的话。
“别胡说,师尊那是随口一说罢了”木茗飞打断道。
“要说是神仙我也信,毕竟,谁能以一己之力直接造一个结界,根本不用法力去维持,谁能做得到啊,要知道,我们大家一起都没能挽留那残败的结界呢,”
蒲团望着天空中红色琉璃般的屏障,似水润柔软,又似刚铁坚固,流火炸在灵罩之上,散发的是漂亮流痕,而那流痕似像一片红羽绽放,绚烂夺目。
“总之呢,现在有这个神秘的人,我们可以安心的填饱肚子,能睡上一个稳稳的睡觉喽”说着,吴玄子已经直接成大字形躺在了地上。
“累了就睡吧,”木茗飞温柔道,
“唉,真是最累的一次啊,虽然是有了这结界,可是场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什么时候是个头”风溪菱不免叹道。
“风施主安心睡吧,这场大战很快就会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觉用一根木条扒出一个土豆,再用木条敲着外面的壳,让那层黑壳脱落。
“真的吗”风溪菱悦道。
然觉自然而然的点头。
“我也相信这场浩劫很快就会过去”白沉望着天空,忍不住道。
此刻,无人发现那与火光相对比的林身暗处,一个红色身影站在密林的其中一棵树后,一双瞳色中映照着那片火光,
一群人充满活力和希望,凛然少年气息,救扶救世的胸怀,苦累之间相互安慰相互鼓励,谈天说地笑意绵绵,自信朝阳,永远坚信心中的大道之行。
在明与暗的交界处,浮现出一抹轻讽的笑意,那光远远的能微照出一只眼睛,清隽长睫眸垂,落下寂意。
在期待和羡慕吗?可她本来就身处于黑暗,就算再逃避畏惧黑暗,用灯笼,用烛火,用那夜明珠,尽量黑夜中不睡,守着一盏孤灯,躲避黑暗,可这些还是遮掩不了她来自黑暗。
她触不及那明明近在咫尺的刺目光亮,除了羡慕唯留下落寞。
转身,彻底走进那林深暗淡之处。
白沉似有什么牵引,莫名的望向了那个棵大树,那股熟悉又涌上心头,似乎被什么窥视着,可站起身向那处走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只能悻悻失落的走回来。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会觉得有种熟悉的身影跟着自己呢,那个结灵罩的人到底是谁,又去了何方,为什么结了灵罩就消失了。
“白沉,你去那干什么”蒲团见他如此消沉失落,好奇关心问道。
“是我多心了”慢步走回,坐在原来的位置,“你快睡吧,这么多难民还有得忙的”白沉温柔道。
“嗯,你也快睡吧,最近你都没好好合眼”说着,蒲团找一个舒适之地,靠坐而睡,旁边是已经打起呼噜的吴玄子。
暗暗的火光下,望着点点星火出了神,
再抬头望向那充满红韵绚烂的灵罩,像灵魂深处就极为留恋的熟悉柔和感。
忽然想起在魔域的血池中,面对那另一半魂眼,他陷入了几段残碎的记忆当中,其中一个便是在一片白茫茫而又寒冷的地方,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之后他被握在一只手心里,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只手的冰冷寒凉,可在她的法力和胸口中又是那样的温暖和舒适,叫他无尽的眷念。
后面又出现那些可怖心颤令人悲痛的场景,那些景像叫他疯狂难抑,和那无良城中的老人描述的阿吉的故事是那么的相像,
难道他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阿吉?可明明阿吉化成了怨灵,那他最后的记忆又是什么,那双幽怨的双眼沉浸在黑色的深海中,他还拼了命的想要让她解脱,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存在于他记忆深处的身影到底是谁呢?
想到此头就莫名的疼,久久后,他扯下腰间的白鸟荷包,若有所思,不知这荷包的原主人此刻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出关,有没有生气,是不是在怪自己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