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说得你多有能耐一样,得了点机缘才有了点人样,靠着在那装神弄鬼,囚禁一帮无知愚昧的傻子,为你提供修行的怨念,然后躲在那身小泥像之下,像条狗一样饥渴的等着来投食,喘着口恶臭的虚气倒也有了点模样,真是卑贱下作,龌龊不堪”昆尧眼中带着不屑。
小阿吉并未受影响,又结成了型,“呵,下作怎么了,不也造就了今日更加强大的我,不然我还是一个沾了你一点残怨之气的泥娃娃,而你现在仍然是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真的是很可怜,很叫人心疼呢”
昆尧只是冷笑,
见占了上风,小阿吉更加得意忘形,又道:“那天,我可都看到了,冥想许久,你为何要这枯冗用于白沉身上,又见你对着枯冗发呆,时而说着对不起笙,我就猜出来了,这枯冗原来是能救笙”
那天?
昆尧想到那个夜中她对白沉使用枯冗,原来那时她就跟着她了。
拂袖回来,目色冷戾“那又如何”
小阿吉对于她大多数的心思都很容易猜得出来,毕竟她是由她的怨念而生,承载了她的恶源,知道她最厌恶什么,最惧什么,又最想要什么。
小阿吉再次飘向她的耳际“我能,帮你啊”
“滚开”
昆尧一声怒吼,
“既然那风溪菱不行,何不试试你自己,我见你那徒弟对你可比别人更为爱重,说他爱别人,我倒觉得他更倾慕于你”
“胡闹”昆尧再次将她击溃。
她心口起伏跌宕,难以抑制,
这完全不可能,她从未想过这点,就算退一万步来讲,白沉爱的人是她,可她也不可能爱上白沉,枯冗需要两情相悦之人才能结出花来。
而她怎么会爱上他呢,
“何不试试呢,眼观这么多年,他对你如何,对你的真心你就真的感受不到吗,还是你觉得他根本就不配爱你,你还是那么的骄傲,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自命清高”
“你若再胡说,我便将你打回泥身”昆尧已然听不下去。
“你不会的,你怎么会舍得毁坏小百合送你的宝贝呢,如果这样,她泉下有知怎会心安呐,会对你失望的啊”
昆尧定住,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她送她泥娃娃之景,她是那样别扭,怕她不喜欢。
这时,外面传来了蒲团紧张的撕心大喊,夹着杂乱的雨声,有些模糊撕裂。
“峰主,请峰主出来一见,白沉跪了您多日,请您出来见一见他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白沉用虚弱的声音让蒲团别再叫,但他还是撑不过多日来的日晒雨淋,霜打跪身,身体忽然瘫软,慢慢没了意识,
“白沉,白沉,……”门外的白沉在雨中晕倒过去。
顿时昆尧脚步不自觉的挪动,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担忧,后又马上归于平静,
见门内依然无人应答,冷门紧闭,蒲团没辙,只好将白沉扶走。
“可我见你挺关心他的呀,怎么就不敢试试呢”
“她是我的徒弟,我关心他有何奇怪”昆尧反问。
“你的那棵枯草就只剩下一点根须,再不试,你就再没机会了,到那时,笙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你也将永远带着歉疚过完你剩下漫长的生命”
“你给我滚”此次昆尧幻化灵力将她再次打散,
而这次,小阿吉也竟然就真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外面依旧大雨滂沱,狠狠砸落在地,屋子中转眼恢复如初,她用灵力稳住那盏摇摇欲坠的豆灯,使它不再摇曳幽晃。
屋中是落下帷幕的安静,而她的脑海中却轰乱难理,一直回荡着小阿吉的话语。
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萦绕在她的耳际,好似小阿吉还在她的身边一般。
“你何不试试呢……”
“你就再没机会了……”
“你还是挺关心他的……”
“……还是和从前一样自命清高”
她的脑袋犹如炸裂,狠狠敲着脑袋,
她恨自己,狠自己的不坚定,竟然那么轻易受到小阿吉的影响,让她乱了心绪。
回忆起与白沉相处的种种,他小心呵护尊敬她,而她虽是面上冷漠却见不得他受伤,到底是为了怕他死掉影响救回笙,还是由心的担忧他。
自她将白沉带回星月峰,已经有六年,六年的时间于她来说短短一瞬,可这短短之中却又那么深刻。
她的星月峰一直是残旧寡淡,唯有她一人进出,门前杏花落地又开,反反复复,